順著僵屍鄭的手指,我看到他所說的女大學生停車的位置,那個位置離這裏頂多也就一百米遠,隻不過這裏地勢要高一些。
我說那女學生沒聽到槍聲嗎?教授一個大便幾乎用了二十多分鍾,而他學生卻沒有起疑,這是否有點說不過去?
僵屍鄭笑了笑說:“這個沒有什麼問題,一來女學生一直打電話,對時間會不太敏感,二來她打完電話後開始聽歌,都是戴著耳機的,所以沒有聽到槍聲也很正常,關鍵是王軍,他接下來會做什麼,他會如何逃避追捕,關於教授和他女學生的事我們已經核實過,你不必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麵。”
我隱隱有些不爽,僵屍鄭的意思是說我叫你來就是追捕王軍的,其他的閑事你最好少管。
當然我也知道在分析普通刑事案件上,我比起他們來還差的太遠,他們覺得我幼稚也情有可原,我有些尷尬的望著已經加強了戒備的軍事區發呆,追捕王軍?我準備好了嗎?
我再次想起了那個麵目全非的小孩,我說我還是要先把這幾件案子串起來,否則恐怕我找不到頭緒。
僵屍鄭點頭說:“好,我全力配合你。”
再次回到他的案情分析室,各種各樣的資料、圖片堆得滿滿的,我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六點半,我說我需要一個助手,能回答從魏恒案開始後所有相關情報和案件問題的助手,然後我今晚就在這屋子看資料,不要其他人打攪。
僵屍鄭見我進入了工作狀態,很是滿意,他很快給我叫來了一個人,他說這是我們的移動硬盤,有事你盡管問他。
進來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戴著一副黑框眼睛,我說怎麼稱呼,這廝竟然比僵屍鄭還冷,一點笑意都沒有,肥臉耷拉得像一頭賴皮狗,陰森森地說:“別管我的稱呼,你隨便叫。”
僵屍鄭手底下奇葩還真是多,我心想這算什麼,隨便叫是什麼意思,我一時興起,也想戲弄一下這個沒有禮貌的死胖子,我說那行,就叫你傻逼吧。
沒想到這奇葩一點都不介意,他表情依舊地哼哼:“行。”
我徹底無語,抬頭一看僵屍鄭,突然覺得他那張臉是如此的可親,僵屍鄭詭異地笑著說:“那我走了,等你好消息。”
胖子自顧自地翻著椅子邊上的資料,我也不想耽擱時間,開始一卷一卷地看了起來。
饒城305廠案後第七天,梁州槍案發生,死者為一酒行老板,右胸和下腹中槍;十一天後,南湖又出現槍案,死者為一街頭混混,左肩、左胸和中上腹連中三槍;在五天後,封江一九歲男孩被殺,現場極度血腥,直到昨天,也就是封江槍案後的第十三天,桑沙再現槍案,這幾起槍案唯有桑沙的這起目標明確,而其他三地的案子清一色無目擊證人、無作案動機,無有價值線索。
看地圖,假設作案的就是王軍,那他先在卉寧作案後西走饒城,然後北走梁州,而南湖又在梁州的東南方向,封江更是在南湖的東邊橫跨三省,最後的桑沙當然是地處我國的西北,也就是說,乍一看上去,王軍的行動軌跡根本就沒有什麼規律可尋。
我再仔細的估算了一下這之間的路程,饒城去梁州坐火車最快是四十三個小時,並且還沒有直達車,必須中轉,考慮到換乘因素,最順利的情況也需要五十一個小時,如果是走公路,估計在二十八到三十五個小時左右,同理推算,梁州到南湖火車二十一個小時,汽車十二個小時,南湖到封江火車是十八個小時,汽車十個小時左右,最後從封江來桑沙卻又最少要花七十七個小時,乘坐汽車晝夜兼程也最少要走五十多個小時。
這是一串幹巴巴的數字,如果要考慮到其他因素,他遊走這些地方的時間最少還要加上一天到兩天,尤其是饒城犯案後,饒城幾乎是被警方圍得水泄不通,王軍再厲害,要突圍出去也必須費點周折,而他七天後就在梁州犯案,是不是太快了點。
我的第一個問題拋向坐在椅子上樣尊雕塑一樣的胖子:“有沒有對王軍下通緝令?什麼時候下的?”
胖子繼續讀著資料,眼皮都沒抬一下說:“二月九號發的A級通緝令。”
二月九號?剛好是王軍在饒城305廠犯案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