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萱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艾米卻有點看不過去了,有些不客氣的衝我說:“喂,這麼小氣,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是警察說在你車裏發現了貓血,讓溫妮提防,和個女人較勁犯得上嗎你?”
看來,當時我睡在客廳聽到的電話聲就是警察打過來的,那麼她當時下意識的一聲“不可能”倒還是為我開脫了,難怪她還知道門外麵的是警察,喝止了我的反抗,她能做到這些,也算是對的起我了,可我還是矯情在一個點上無法抽離,別人怎麼看我都無所謂,可是她對我信任的動搖的確是傷到我了。
在這個當口我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有些不合適,放下隔閡,滿臉笑容的跟她回去?這顯然不是我的性格,繼續怒氣衝衝的甩頭走人?我又覺得對周雨萱有些殘忍,畢竟她剛剛受過驚嚇,我隻得從兜裏掏出手機隨意翻找,試圖化解當前的尷尬。
手機裏有一跳短信:卡和房產證我都交給姨了,你放心吧。
這應該是劉默盧南同學發過來的,這些天來,我自己的腦子和心就像是一個容器,一直在不停的裝著,感覺自己都要被撐爆了,好在終於也有從裏麵掏出來的時候,總算了結了一點點心事,這是好的開始。
我揣好手機,抬頭看到一臉不屑的艾米和神情憂傷的周雨萱依舊站在我的麵前,我開口說道:“我想見周洋!”
事態已經很明顯了,我再不能像一隻被貓任意玩弄的小老鼠,這樣下去,我不知道還會有誰會受到我的牽連。
可是周雨萱卻給我我一個否定的回答:“你別再鑽牛角尖了,我都見不到我哥,我怎麼帶你去見他?”
周雨萱說周洋現在還沒有宣判,即便是她這樣的直係親屬都無權探視,據律師說隻有他才能見到周洋,我對法律程序知之甚少,不過看她說得好像不假。
我抬起頭冷冷的環視四周,心中充滿了絕望,我知道肯定他在看著我,可是我卻無法知道他是誰,如果王軍和於卓當初沒有犯下命案,我或許可以向公安如實坦白,借助這個強大的國家機器,或許能揪出隱藏在黑暗裏的對手。
周圍高樓林立,我卻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助,我在心裏暗暗呐喊:衝我來吧,你這個狗娘養的!
這時候艾米接了一個電話,在周雨萱耳朵邊低語起來,其實我可以通過讀唇來分析她說的是什麼,不過我對艾米的事完全不在意,我把目光投向她們的身後,看到四個警察齊刷刷的向這邊跑來,難不成又是衝我來的?
我正想分析他們的來意,跑得最快的一個警察已經到了周雨萱的背後,一閃念間,他就一個跨步到了我的跟前,抓住我的胳膊想扭住我。
我一時來了火,一撤步盤肘讓他撲了一個空,而後順勢向前抬腿向正下盤不穩的他使了一個絆,沒想到小夥還有兩下子,瞬間調整了重心閃過了我的一絆,隻是在晃蕩間帽子滾落到了地上。
就在警局的門口,我本沒有想要做怎樣的反抗,剛才也隻是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規避動作,其他三個警察在這一來一回之間已經拍馬趕到,我收住腳,冷冷的問:“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