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笑,這人啊,有時候還真的是很虛偽,老頭是這樣,我何嚐又不是,每個人都有他突破底線的砝碼,很多你自以為不可逾越的底線,其實那隻是因為你沒有嚐到超越它的甜頭。
我記得高一的時候,我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有一次在圖書館的放映室租碟看,旁邊幾個高年級的哥哥在偷偷放葉玉卿的片子,饞得我紅著小臉咽著口水時不時的用餘光偷看,我發現看場子的老大爺也隔了老遠偷看得很歡,看了快半個多小時,教導處主任不知為何從天而降,還沒等他發話,老大爺就發現不妙,剛才還流著口水的老頭突然像吃了一味猛藥一樣一下年輕了數十歲,跳將起來厲聲怒喝:“小兔崽子,你們怎麼能在這裏看這個!”,在教導處主任麵前,立馬和剛才同一戰壕裏的片友劃清了界線,看得我鼻涕都快噴出來了。
梳妝打扮之後,我開始按照事先計劃好的順序開始各家醫院的搜尋假洋鬼子的蹤跡,走了幾家醫院之後,雖然暫時沒有找到艾米,但我卻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隻要我進入私立醫院,不論是導醫、護士還是掛胸牌的醫生,但凡是裏麵的工作人員,一看到我的豬頭樣立刻像是發現了個金元寶一樣擁過來試圖來攙扶我,有一家女子醫院甚至一個掃地的都熱情的幫我向醫生辦引,即便是在我表明雄性的身份後,掃地大嬸依然不願放棄,說是他們醫院也可以給男性看病換藥打點滴。
以前做醫療器械和試劑的時候在酒桌上也曾聽過這麼一種說法,說是有的私立醫院服務態度好得讓你即便是沒病都忍不住要去花點錢,進去了就不好意思不看病,現在想來果然是如此,而我進入的公立醫院則個個泛著白眼看著你,似乎我包裹的豬頭是麻風病,穿工作服的誰見我都躲,看來給自己掙錢和給公家幹活的確區別大了。
轉到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依然沒有收獲,可能是自己的感冒還沒有好徹底,等到我走進八一路最後一家腫瘤專科醫院時,我望著十幾層的診療大樓噌噌的冒著冷汗,像在這種規模的醫院裏,等一個電梯可能就要花上10多分鍾,而我又必須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的尋找,所以我隻能走安全樓梯,我在上到第7層的時候,扶著樓梯喘著氣想,TMD今天我爬的樓梯碼起來估計連迪拜塔都要望塵莫及了,這個笨辦法到底有沒有用,可是除了傻瓜式的搜尋艾米,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奇怪,正在我信心有些動搖的時候,我聽到樓上有兩個女聲談論著朝下走來,我抬頭一看,其中的一個女孩正是假洋鬼子艾米,我喜出望外,三步串到她的跟前,可能是由於太激動,我擋在她們麵前傻呆呆的站了足足有幾秒鍾,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隨同艾米下樓的那個女孩不客氣的催我讓開,艾米先是看著我愣了一下,然後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我說:“哦……是你!內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