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與其這樣藏頭藏尾,我還不如報警去說個明白,事實隻有一個,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他們遲早會知曉真相,但我是個男人,我是劉默的男人,如果我不去替她討回公道,即便最終查明了真相,我想她依然會抱著她千瘡百孔的身體死不瞑目,我相信她沒有走遠,她就在這混沌的空氣裏默默地注視著我,讓我去洗刷她的屈辱。
在饒城我又呆了兩天,一些能用上的手段都用過了,但周家兄妹就像是午夜的幽靈一樣,完成使命過後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好像他們就根本不曾在饒城出現過。
這天我站在窗口,一邊看著對麵馬路上的一起車禍一邊抽著煙,一輛摩托車在橫穿馬路的時候追了前麵出租車的尾,摩托車主在地上翻了幾個滾後躺在馬路上起不來了,本來馬路來往的人車呈著連貫的流水線在變遷,這突然而來的“景觀”讓馬路立刻熱鬧起來,喜好看熱鬧的人們爭先恐後的往事發地點趕,擁擠在一塊品頭論足.流暢的馬路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就好似是五線譜上驟然被畫上了一個濃濃的音符,看熱鬧似乎一樣是我們某些同誌的生活主旋律,在這麼一個轉念之間,或許就會有一個家庭支離破碎,可你看看那些指指點點,說說笑笑的人們,有幾個會為你又片刻的哀傷?你的不幸隻會成為他們有幸的談資。或許並不止我一個人給120打了電話,急救車在人們談笑風生了5,6分鍾後鳴笛而來,我看到穿工作服的醫生護士跳下車忙做一團,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閃過我的腦海,找到她或許會有些線索。
我想到的是那個叫艾米的女孩兒,從那次替我拍片後我再也沒見過她,不過她的模樣我依然記憶猶新,關鍵的是我曾經做的買賣讓我對饒城的大小醫院了如指掌,隻要她在饒城的某家醫院工作,我就有信心把她找出來,這份發現讓我這些天鬱鬱的心情一掃而空,我開始盤算著從那家醫院開始搜尋能最節省時間。
王軍這些天也毫無章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電話裏斥責於卓,讓於卓盯緊點周家的別墅,不要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去醫院尋找艾米唯一的不便就是很多醫院都有人認識我,為了不讓他們認出我來,我特意到巷子裏的一家小私人診所把頭包了起來,診所裏坐診的所謂老專家倒是非常熱情,可一聽我為了向單位請假要把自己包成個豬頭,就一臉正氣的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趁著門可羅雀的冷清給我做思想工作,我掏出200塊錢塞給老頭,滿臉堆笑地祈求他老人家幫幫忙,沒想到老頭剛才還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現在卻立馬變得忸怩起來,半推半就的把錢丟進抽屜裏,推了一下即將掉到下巴磕的眼鏡說,年輕人,你既然這麼有誠意,我就幫幫你吧,不過我可跟你說,下不為例喲。
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被五花大綁的腦袋很是滿意,這就是傳說中的連媽都認不出來的效果了,老專家包完我後又馬上到門口接客去了,看著病號拿來的鈔票眼睛都眯成一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