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3)

的煙茫,好似翻騰潮浪,一波波浮沉變幻,筆直的劍形清煙靜靜佇立。

豔兒放下懷中燭光。

“哎呀,這隻龜瞧起來好可口,我最喜歡吃這類的水產了,又鮮又甜。”黃衫小姑娘湊上前,打量著燭光。

她灼熱的視線及貪吃的論調讓冬眠中的燭光睜開慵懶雙眸,隨即大吃一驚地恢複人形,“你、你你、你是誰?!”

她失望一叫:“哎呀,我對人形的食物沒興趣。”立即又窩回暖暖被衾裏。

燭光打量四周,先是瞧向冰雕似的白衣男人,而後才走到豔兒身畔。

“小豔妖,現下是什麼情況?”大夢初醒的燭光顯得一頭霧水。

“白虹劍。”纖指朝門外雪地上一指。

“白虹劍?”燭光摸下著頭緒。門外除了白得令人牙關打顫的寬廣雪景,什麼也瞧不見。

“若我握起白虹劍,是否會和玄武同樣喪失神智,忘了周遭一切人事?”豔兒問向白衣男人。

“每一柄蝕心劍的本質並不相同,有的蝕心,有的噬魂,有的吮情。但麵對一個缺了心的你而言,蝕心劍起不了作用。”

“缺了心的我?”她喃喃重複。

“你自己不知道?”白衣男人反問。

不是不知道,而是……忘了吧。

忘了自己是隻缺了心的花妖……

“難怪流星劍對我的影響並不似玄武那般驚人。”豔兒低語。她沒有心,所以蝕心劍無心可蝕,一旦麵對玄武,卻好似獲得最佳宿主。

可為什麼分明缺了心,她仍能感到心窩的痛楚?那一波波湧起的失落……那失去玄武的心慌?

“燭光,你能探出玄武現在身處何方?”豔兒再抬頭,壓下眼底翻騰的情愫,問向燭光。

“嗯……應該可以,當初玄武大人擔心我、宵明及他會因迷路而走失,所以分別在我們三人身上施下連係咒法,千裏之距同樣能知悉彼此的所在。”

“好。”豔兒一步步走出室內,直至白虹劍前。

燭光追了出來。

“他離我們有多遠?”她再問。

燭光雙眸一閉,認真地測了測後才回道:“約莫數百裏外。”

“你的法力,足以到達嗎?”

“應該……可以。”燭光瞧見豔兒仿佛下定決心,此刻即使他的法力不足,他亦會咬牙撐下去。

“你去將他引到這來。”紅眸淡瞥向那張年輕俊顏,“做得到嗎?”

“引玄武大人來?”

“對,引他來之後,你便往渤海而行,不要回頭。”豔兒輕聲交代。

老實說,她完全沒把握引來玄武之後,憑她之力能否毀去流星。若能,那一切便得以結束;若不能,至少不能讓燭光一塊陪葬。

“你去吧。”白衣男子手掌平貼在燭光肩上。

燭光一怔,察覺一股源源不絕的法力過渡到他體內,為他補足數日來奔波而失去的精氣。“你……”

“事不宜遲。”

白袖一揮,燭光的身子被拋到半空之高,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便又聽到豔兒抬首朝他叮嚀。

“自己多加小心,若見情況下對,保住性命為先……”

燭光沒空搭理心頭對白衣男人的好奇,朝豔兒回道:“我知道,我定會將玄武大人帶來!”

語畢,燭光吟咒,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豔兒駐足雪間,等待。

等待著,喚回玄武的那一刻到來,抑或……等待流星劍斬斷她頸子的瞬間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