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這樣不要緊吧……”
“什麼少夫人,她不就是看著秦家有錢死皮賴臉的巴著少爺麼,我看她這暈倒多半是裝的,不用管她。”
黎馥有些怔愣的揉了揉眼,剛支撐著自己從沙發上坐起來,胃部頓時一陣巨痛。
“喲,少夫人,您醒了?”
站在黎馥身旁的一個穿黑色製服的女人正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底有些譏笑:“真不巧,少爺今天很忙,不回來吃飯,您還等嗎?”
少爺?
黎馥呆滯的看著這座華美精致的大宅,全然無視了一旁那個一看就有些尖酸刻薄的女人的冷嘲熱諷。
不是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嗎……為什麼會在秦家大宅?
黎馥看了看自己白皙柔嫩的手,一把推開還在她身旁喋喋不休的女人跑上了樓。
鏡子裏那張臉嬌俏嫵媚,卻穿著一身極不相稱的帶著蝴蝶結的白裙,黎馥微微怔愣了一會,胃部又傳來一陣無比真實的疼痛。
她真的……重新活過來了?
黎馥顫抖著手打開抽屜,入眼就是一本大紅的結婚證,照片上的她看上去和鏡子裏沒什麼兩樣,青澀而美麗,正是女孩子最動人的年紀。
完全想象不出兩年之後她就會身患怪病臥床不起,體重跌落到80斤,最後在去醫院的途中車禍身亡。
“秦疏……”
黎馥的手指微微拂過照片另一半那張清雋孤傲的臉,幾大滴眼淚突然砸落在結婚證書上。
秦疏恨她。
恨她父親以當年救了老爺子一條命來要挾秦疏娶她,拆散了他和他的白月光向紫薇。
秦家的仆人看不起她,覺得她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女兒,攀附權勢死乞白賴差點跳樓就為了嫁給秦疏,最後成為一個連擺設都算不上的秦少夫人,一個淮海名流圈子裏的笑話。
既然重活了一世,那就沒必要再繼續當個笑話了吧。
黎馥淡漠的把結婚證重新放了回去,脫下了身上的白裙,打開衣櫃翻了翻,從角落裏找到一條大紅色的裙子換上,再仔仔細細的坐在梳妝台前給自己化了個妝。
想不起有多久沒看見自己如此張揚肆意的打扮。從認識秦疏開始,她就默默的把自己所有鮮豔的衣裙放到了衣櫃的角落,隻因為他隨口說的一句“你很豔俗”。
但就算學著向紫薇那個樣子,穿秦疏喜歡的白裙,努力變成溫婉貼心的模樣,每天等在客廳隻為了和他一起吃飯最後熬到自己得了胃病,甚至連自己的夢想都不敢提起,秦疏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隻是前世她從來都沒有想通罷了。
黎馥衝著鏡子裏那張嬌俏小臉嫵媚一笑,拎起包走出了房間。
“夫人,你要出去?”
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女人冷冷看她一眼:“已經快10點了,您要是出去,少爺會不高興,而且少爺不喜歡您打扮成這樣。”
“我就算穿上龍袍他都不會喜歡。”
黎馥嘴角的笑容有些戲謔,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的時候也沒見他有多高興,那我出去和在家有區別?”
“你……”
那女人一噎,沒想明白平時在秦家恭順得像個小貓咪,連他們這些仆人都能出口嘲諷的黎馥怎麼會一下子張牙舞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