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個機會再詐上一把,反正到時候自己一走了之,王夫人該怎麼著怎麼去吧。

賈家好不容易等到賈赦的判決下來,勾結叛黨,本應處斬,正是趕上大赦,故流放三千裏。刑部還是看在林如海的麵子上,讓他去了賈璉上任的那個偏遠山區,這麼一來賈璉在那裏的人脈還能用得上。賈府的財產都抄沒,府邸當初是賜給榮國公的,現在也被皇家收回。丫鬟裏身契在賈府公中的都被帶去官賣,隻有像鴛鴦這種身契被賈母捏在手裏的才能帶出來。既然榮國府已經被收回,賈母帶著一家老小都被趕了出來。賈母還記得自己是在“中風”,靠幾個丫環抬著,先去林府找林如海算賬。結果撲了個空,林如海已經動身去揚州了,據說找了某處寶山適合修煉的,趕緊占地頭去了。賈母急忙追問黛玉是否也跟去了。門房的回答說是小姐現在在宮裏,過幾天才去揚州,太上皇後在宮裏給她餞行。

作者有話要說:

☆、決絕

賈母一看不行啊,一大家子主子丫鬟的,林如海和林黛玉都不在,隻能自己厚著臉皮先住下再說了。當即讓賈政去告訴那門房,這裏是林如海的嶽家,上門投靠的。林家不至於說把自己嶽母舅兄都扔門口不管吧。門房支支吾吾的不敢答應。這時大門打開,米米笑眯眯地出來了。賈母聽鴛鴦一說,倒抽一口冷氣,這小子可不好說話。賈政倒是鬆了一口氣,說道:“賢甥,你來的正好,你家門房不讓舅舅進去呢。”

米米對賈政的這個“先生”稱呼也不做評論,依舊笑嘻嘻的:“二舅舅,這可不能怪福伯。我爹爹已經將所有家產都捐給國庫了,這棟宅子現在可不是我們家的了。”賈政驚道:“連宅子都捐了,那你們住哪?這麼一來不是吃喝都成問題。”米米答道:“不妨的,家裏下人大都打發了,像福伯這樣也就多等兩三天等交接好而已。爹爹現在修道,自然是住在山上,修煉才有效。至於吃喝更不成問題,吸風飲露就是了。我們既要做世外之人,怎能斤斤計較這些身外之物呢。”賈政很想說你們不計較就給我好了,何必捐出去呢。但又抹不開麵子說自己沒地方住。賈母看他這樣子,隻好讓鴛鴦去說。

鴛鴦沒有這個麵子問題,直接說了賈府家產被抄,沒地方住的事。米米一拍腦袋:“對了外甥自己這些年攢了些私房,不在捐上去的範圍,就是一個小莊子和些私房銀子。舅舅要不先帶家小過去?等璉表哥回來以後再去找他?”賈政一想,也隻能如此了,高興地謝過,米米回屋拿了地契和一小盒銀子出來。賈政一看裏麵多是過年收到的金銀錁子和銀鎖片,對林煜的話也就信了七八成。米米另外交待了,不兩日全家都南下了,所以有事的話這兩日還能找福伯傳話。之後就無能為力了。

賈政還覺得林如海太過分,這麼個伶俐孩子去學道不是誤了前程麼。賈母直覺林煜太敷衍,林家怎麼可能隻有這點錢留下。不過她自己在中風,賈政答應得又快,讓她根本沒有機會反駁。看天色不算太早了,林煜給的莊子可不近,賈母趕緊安排一家子都往莊子上去。她的私房並沒有被抄去,雇車的錢還是有的。剛才一家子走去林府,不就是因為近麼,而且是為了給林家一點壓力。現在錢和莊子都到手了,就不用再那麼辛苦了。

林煜給的莊子並不大,賈母到了以後也就不再裝病了,四處看了看,把幾間屋子分配了出去,賈政自然住了外院,三間連在一起的屋子,算是整個莊子最好的一處了,不過賈母也發話了,等賈璉回來也在那裏,畢竟現在地方小,男的住在外院安全一些。內院就幾間屋子,探春跟著賈母住,邢夫人自己一間屋子,雖然小些,但也還滿意。王夫人現在還在養病,和王熙鳳住一起。王夫人對這個安排很不滿,她還覺得寶玉肯定能回來,要不林如海怎麼說賈政兒子有功於國呢,賈環是完全被她忽略了的。隻是現在身上紅顏的毒還沒搞定,隻好先給薛姨媽送信找解藥,到時候解了毒再找賈老太婆算賬。

賈母肯定不是個安份的,得知林家這兩天就全部搬走,就把主意打到了黛玉頭上。靠著自己裝病的借口,讓鴛鴦去通知林家,自己病重,臨死前想見外孫女一麵。她知道黛玉心軟,到時候肯定能來的。雖然黛玉算了一卦知道賈母沒事,但考慮到自己這次離開京城,怕是沒有機會回來的。去見見外祖母也好,至少讓母親安心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帶著小蘿去莊子上看一眼。結果剛到莊子,就看到鴛鴦焦急地迎了出來:“林姑娘可算來了,老太太情形很不好,隻是念叨著姑娘。就怕來晚了趕不上。”

黛玉聽了嚇了一跳,以為賈母真的不好了,也就顧不上小蘿,急著往屋子裏去。剛一進屋子,裏麵黑漆漆的,還沒適應過來,就有一塊帕子往她口鼻蓋了過來。黛玉本能地要掙紮,卻被壓住動不得。黛玉本就是個聰明人,雖說那帕子上的迷[yào]根本就對她不起作用,她還是裝做被迷暈過去的樣子,掙了兩下就不動了。賈母見黛玉已經暈倒,就對鴛鴦說道:“叫兩個我們的人來悄悄把林丫頭扶到二太太和鳳丫頭那裏去。你出去找林丫頭帶來的人,讓她們回去告訴林家小子,拿林家財產來贖他姐姐。告訴他要沒錢的話我們就把他姐姐賣了換錢。反正林如海不在,他一個小毛孩還能逃出我手掌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