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覺得,這件事鬧的有些過分了。
國師高聲道:“不管是年輕人還是糟老頭子,都應該為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負責,他們膽敢拿陛下的性命開玩笑,這已經是大逆不道,陛下,不對他們處以極刑,以後天下人人效仿,陛下還有何威嚴可言?誰還會對陛下心懷敬畏之心?”
武國通歎了口氣:“我還是覺得,此事不妥。”
“陛下……”
這次,倒是林成飛主動開口了。
“還請陛下答應國師大人的請求。”
李渝也跟著說道:“沒錯,陛下,我們對儒家術法,還是有些信心的,陛下的身體雖然有些麻煩,不過,若是我們兩人全力施為,當場便可讓陛下痊愈。”
“痊愈?”
武國通眼睛發亮,武小舞更是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李渝重重點頭:“沒錯,就是痊愈。”
“當場痊愈?”
“當場痊愈!”
武小舞正色道:“李道友,我知道你沒有任何惡意,但是,我不希望,你拿這種事開玩笑。”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對武小舞和武國通來說,卻是在經曆了十來年的絕望之後,陡然間出現在眼前的一縷陽光。
這縷陽光,便是他們全部的希望。
李渝笑道:“你看著我的臉,好好看著我的臉……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武小舞還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鄭重點頭:“像!”
李渝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林師弟,她不相信我,我說什麼都是廢話,你來告訴他們,我們能不能做到?”李渝憤憤不平道。
武小舞馬上轉頭看向林成飛。
林成飛微微點頭:“李師兄所言,句句屬實!讓陛下當場痊愈,雖然耗費精力很大,但是的確沒什麼問題。”
武小舞笑了。
笑著笑著就又哭了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是不是在騙我啊,我好高興,可是也很害怕,你們要是做不到怎麼辦?”武小舞哽咽著說道。
林成飛笑了笑:“你看李師兄像是會自尋死路的人嗎?”
武小舞狠狠搖頭:“不像!”
“這就是了。”林成飛笑道:“他不會自尋死路,若是沒有一點信心,怎麼可能會和國師大人打這種賭?”
武小舞臉上仍然掛著淚,可依舊笑的很開心:“那我可不阻止你們了。”
李渝不耐煩的擺手道:“到底是女兒家,好端端的哭什麼?不怕跟你說,你要是早點找到我們,你父親的傷也早就好了,根本沒機會承受長達十年的病痛折磨。”
這兩人信誓旦旦,就連武國通都煥發出了一絲希望:“兩位,你們……”
“什麼都不要說,也什麼都不需要做。”李渝淡淡的說道:“一會兒你若是好不了,就直接把我的頭擰下來,我李渝絕無半句怨言。”
“好,既然如此,就有勞兩位了……”
國師氣的七竅生煙,他怒發衝冠,聲嘶力竭,甚至那張老臉都有些扭曲的吼道:“陛下,兩個黃口小兒的話,你豈可當真?”
林成飛淡淡的說道:“國師大人,你一而再的阻止為陛下治病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根本就不想看到陛下好起來?又或者說,陛下之所以十年來,傷勢越來越嚴重,如今更是到了重病垂危的地步,根本就是你暗中做的手腳?”
國師老臉通紅:“胡說八道……陛下,老臣的衷心,天地可鑒,絕無半點不臣的想法,如是連陛下都懷疑老臣,那老臣便隻有以死謝罪了。”
武國通安撫道:“國師不必如此,我和你相交多年,豈能不知你的心意?你這些年的盡心盡力,我也都看在眼裏,方才林小友也隻是年輕氣盛,口不擇言了一些,國師不必放在心上。”
國師這才鬆了口氣,可還是不情不願的看著林成飛說道:“陛下,恕我直言,這兩人信口雌黃,一看就是狡猾多端之輩,他們說的話,不可輕信。”
“他們不是已經和國師打賭了啊?”武小舞說道:“若是他們治不好父親,自然便遂了國師你的願,到時候,還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
“隻是……”
說到這裏,她嘴角帶上了一絲冷笑:“隻是國師大人若是輸了,還請履行你的諾言……”
“公主殿下,打賭是小事。”國師皺眉道:“若是他們真能治好陛下,我跪在皇宮門口又如何?可是,若他們真沒什麼本事,胡亂治療之後,反而讓陛下的病情惡化,到時又該如何是好?哪怕是殺了他們也於事無補啊!”
“什麼都讓你說盡了,說到底,還是不想看著陛下痊愈。”林成飛說道:“以陛下如今的情況來看,還能更糟糕嗎?我們出手,陛下便有痊愈的希望,可是,我們若是不出手,陛下又能撐的了幾天?”
李渝嗬嗬笑道:“或許,這些國師大人都知道,可就是想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