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

卿予攥緊雙手。他目光瞥過,帶著幾分曖昧挑釁。卿予覺得惡心反胃,就扭頭不看他。

隻是商允自幼體虛,特別是晚間動輒出汗。現下衣冠楚楚,額上已有汗珠,卿予掏出絲巾給他擦汗。商允早已習慣自然不在意,一邊迎合低頭,一邊和卓文說話。

卓文依舊是笑,隻是臉色不甚好看。

到了平遠侯府東苑小憩,卿予剛替商允換了身衣裳便有侯府的丫鬟來請。侯爺和夫人備了酒宴,請永寧侯一敘。

卓文要盡地主之意,商允客隨主便,卿予隻得硬著頭皮一道。

“本是小聚,讓內子按家宴準備,永寧侯勿見怪。”主座上,卓文笑容款款。

“有勞夫人了。”商允客氣。

馮珊珊向來溫婉賢淑,隻是一笑也不接話,帶著小世子在卓文一旁落坐。小世子卻不喜歡,隻撲到卓文懷中撒嬌:“念念要和爹爹一處。”

“又胡鬧。”馮珊珊望了卓文一眼。

他卻溫和一笑:“讓念念來。”卓文抱起他,也任由他在身上攀爬。父慈子孝,馮珊珊也掩袖抿唇,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商允歎道:“卓文兄和嫂夫人羨煞旁人。”

卿予心中有些刺痛,抬眼望見二人相敬如賓,料想,他對夫人也該是溫柔體貼的。他眼神掃過她,如若無人,喚了歌姬上來置琴彈唱。期間和商允隨意說話,多為閑聊。

快至曲終,商允扯扯衣領有些透不過氣,小聲喚道:“卿予。”

一眼領會他的意♀

【從前她院中有幾株葡萄藤,她素來喜歡吃葡萄,他就剝好一口一個送至她嘴邊。“青青喜歡,以後天天給你剝。”

“騙人,哪裏一年四季都有葡萄的?”

“嫁我就好,讓人日日八百裏加急送。”】

卓文臉色有些青。

他以為隻有他會如此,也以為她隻會接受他如此。

“卓文兄?”商允連喚了三聲,卓文方才回神。“突然想起從前一些事。”手中酒杯攥緊,稍有不慎便要捏的粉碎。神色稍霽後,又隨意道:“卿予姑娘,可否幫本侯斟杯酒?”

商允抬眸,眼中閃過一絲莫名,遂才向卿予點頭。

卿予隻得抓起酒壺起身,好似步步踩在刀尖之中。行至主位,俯身斟完酒,遞於他手中。他接過一飲而盡,眉間好似望梅止渴,飲鴆止渴。卿予轉身就走,他卻猛然攬回懷中,濃烈的酒氣,在她額上飄過。

商允一怔。

他似笑非笑:“永寧侯將卿予讓與我如何?”

卿予咬牙,奈何他右手隱在袖間扼住她氣門,不讓她動彈。

卓文自始至終看向商允,商允眸間終於掠過一絲冷意,遂即恢複平和:“卓文兄見笑,旁人倒也罷了,我是離不開卿予的。她一日不在,我便睡不好。”

一日不在,他便睡不好,說得實在隱晦,又風流至極。卓文兀得箍緊懷中之人腰間,麵上卻是笑:“玩笑話而已,永寧侯當真了?”

卿予順勢起身。

“卿予姑娘忘了酒壺。”他又似無意提及。卿予回頭取回,快步離開,商允就抓著她的手扯入懷中。白皙手指伸入她發間,鼻尖湊上輕嗅:“初到京城不敢太招搖,我對卿予的喜愛便是藏著,險些讓卓文兄誤會。”

言罷又舉杯送至她嘴邊,她一飲而盡。還未吞下,他便貼上雙♪唇,將她口中的蜜釀吮回,風流如斯,又溫柔至極。

卿予怔住,臉上一抹緋紅,而擁著她的手卻將她牢牢抓緊。卿予明白過來,商允是怕卓文對她起了心思,才故意演戲。

卓文笑意盡斂,她眸間的盈盈水汽和一抹緋紅都似鈍器劃過心頭。

卓文臉色不好,酒宴也算草草結束。

回到東苑,商允才眉頭緊蹙,日後不要單獨與卓文一處,我怕他對你沒安好心。

商允難得正緊。

卿予心中酸處,口中卻是俏皮道:“知道了,侯爺。累了翌日,洗漱歇下可好?”

商允頭疼。

東苑配設周全,沐浴的木桶都備好了熱水。泡在水中,商允才舒了口氣,卿予幫他擦拭後背。她和商允雖不是某些關係,卻是她近身婢女,這些事情自然要做。

商允才說起宮中之事。

殿上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