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小茹,不要無理取鬧。”

“嗬嗬,真可笑,你愛的是他,對吧?明明是惡心的同性戀,幹嘛裝作清高的樣子。怎麼,和他上過床吧,男人的屁股是不是很香?你他媽就是個賤人,在我麵前裝什麼清高啊?”尖叫的撕喊聲混合著狂風,一個猛浪襲來,烏雲密布,一個女人衝著摟在一起的兩個男人聲嘶力竭的嘶吼著。

“你夠了,有完嗎?”

“袁楚橋,你真惡心。”女人說著話,揚起手作勢又要揚起一巴掌。

男人猛地抓住她的手,順勢一推,又一個巨浪襲來,女人被卷走了。目睹一切並且哭的梨花帶雨的男人傻在那裏,片刻才大喊:“啊!”

袁楚橋也馬上反應過來,想要去抓住女人,可是生命的威脅過於可怕,袁楚橋隻能拽著傻住的男人跑開。

女人帶著極度的恐懼窒息在深海之中,可她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輕,似乎她可以飛起來。不,那個飄走的是什麼,是她的身體,真正似乎飛起的是她不甘的靈魂。

悲傷的靈魂飄起來,盯著眼前的兩人,極度的恨意聚攏了想要消散的魂魄。

袁楚橋驚慌了很久,一把抱住男人:“小軒,不能說出去,絕對不能說出去,我們就當沒見到過她,知道嗎。”

女人的恨意更甚,可她竟什麼也做不了。

男人突然推開袁楚橋:“我恨你,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一切。我錯了,錯了,太離譜了。”

袁楚橋慌了,又再次試圖抱住他:“小軒。”

男人沉默著躲開了,似乎一瞬間,那麼弱勢的男人也有了魄力。“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可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麵。”

兩個人都慌張著逃離了讓他們心虛的地方,本在女人落水前,還是一幅幅情比金堅。在這時候,女人竟還扯出一個恥笑的模樣。看著兩個分頭走開的男人,她竟不知道該去哪裏。

恨意支持她跟上其中一個人,她其實更恨袁楚橋,可她更多的是不想看見他。於是女人飄在歐明軒的身後,慢慢跟著這個搶走他男朋友的男人。

歐明軒一路失魂落魄的坐在的士上,女人憤恨的看著他。到了地方,司機叫他半天,歐明軒才驚醒交了錢,零錢都沒接就跑回家。衝進浴室,脫光身上的衣服,打開冷水,不停的哭泣發抖。

賈茹看著這樣的歐明軒,突然覺得很解氣,她想要看著他一輩子被這件事折磨。她要看到他生不如死,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她現在就可以殺死他們,報仇。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沒錯,每當無論接觸到什麼都無法觸摸時,她是想要流淚卻沒有任何除了情緒以外的東西流露出來。

她隻能慢慢接受自己已經死了,是的,死了。

多麼無力,她就那樣看著麵前那姣好的麵容,以及連女人都嫉妒的身體。怪不得賤成那樣,原來生來就是個賤骨頭。

歐明軒在用冷水衝澡,她看的出來,他在懲罰自己。抖動的身體,發白的嘴唇,還有那沒有任何霧氣的鏡子都證明著男人的身體在極冷的環境中冷卻著。

可賈茹沒有任何的不忍,她極扭曲的看著這一幕,如果是電視節目中,她或許早就動了惻隱之心吧。可現在,她多希望流出來的是冰,是刀。

看著鏡子中的牆麵,賈茹是那樣的無力又恐懼。是的,變成了鬼魂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嚇到了,她不存在嗎?那現在身處這裏的是誰?是啊,她是不存在的,她沒有身體,鏡子中根本沒有她。那麼現在,她想看看自己的臉都不可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