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穿的很隨便,上身就一件沒有扣好紐扣的開衫,敞開著露出黝黑的肌膚還有一團胸毛(好惡心),下|身是一條滿是洞洞的牛仔褲。他的左右兩隻手分別都拿了一個啤酒瓶子,不過左手拿的那個酒瓶已經空掉了,右手拿著的那個酒瓶還剩下一半。
他口腔裏的酒精味很重,我想他應該是喝了很多酒。
擴散出來的味道很難聞,也很刺鼻。
我一向討厭喝酒的男人,當然爸爸除外。
喜歡喝酒的男人通常會敞開肚皮喝到不省人事,然後借著酒精的充分發揮,耍著酒瘋到外麵胡作非為,到最後還要家裏人幫忙抬他回家。家人忙裏忙外地照顧他,本人第二天醒來卻說什麼都不知道。
這類人,真是討厭。
“我?”聽到我的問題後,男人笑了,好像是我講了個笑話似的。他指了指自己,對我裂開他的血盆大口,露出一口黃牙說:“我是附近的叔叔呀,小姑娘你不認識我了?”
喝醉的男人在路上拉到誰都假裝和自己認識。
我鎮定了一下狂跳的心,說“我不認識你。”
我覺得我可能要遇到麻煩了。
“小妹妹別這麼不識抬舉嘛,跟叔叔一起去舞廳跳跳舞怎麼樣?叔叔請客喲!來吧,讓我們一起放鬆一下!”男人說著,把自己右手拿著的一個酒瓶甩了出去,接著他的身體向我靠過來,用騰空的那隻手抓住我的手腕。
他丟掉的酒瓶是還有一半的那隻,不過他想丟掉的那隻應該是空了的酒瓶吧……
“哢嚓——吧唧,嘩啦。”
男人看了看左手拿著的空掉的酒瓶,嘟囔了一聲‘怎麼沒有了’,再一次把左手的空酒瓶子也丟了出去。
“哢嚓——嘩啦。”
酒瓶子在空中劃出了兩道優美的弧線,落到了地上發出尖利銳耳的聲音,最終四分五裂。
“不要!你走開!”
“小妹妹性子挺烈的,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
我看形式不對,料想男人肯定要發酒瘋了,於是我猛地推了他一把,他的手卻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不鬆開。
“請、請你放手!”
硬的不行來軟的!
“請?哈哈,小姑娘真可愛,居然還用敬語?”
男人哈哈大笑開了,一張大嘴混合著酒精味就往我臉上蹭過來,我死命往後仰身子想躲開,抬起腳想踹他褲襠,奈何他伸腿夾住了我的一條腿,我動都沒有辦法動!隻能眼睜睜著看著他留著口水,還滿嘴胡子喳喳的臉朝我撲了過來。
“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救命了!”
我知道這話沒用,但還是得叫一叫,最起碼能延緩他親過來的時間。
“你叫啊!你叫啊!啊哈哈……你叫……哎喲!”
男人又是一陣得意忘形的大笑,但是當他笑到一半的時候,有一顆黃色的小球突如其來的飛了過來,驚險地擦過我耳鬢的發絲擊中了男人的臉!
“砰——”
“嗷——”
又是一顆網球,這顆直接飛到男人的嘴巴裏去了!
男人接了兩顆網球的正麵攻擊,直挺挺地往後倒在了石板上。我感歎著是不是老天爺吃完晚飯,做飯後娛樂活動順手救了我一把,回過頭就看見幸村精市和切原赤也兩個人站在我身後離我不遠處的地方。
“杏子妹妹,你沒事吧?”
幸村精市向我走過來,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像吃了個放了好幾天的大餅似的。
我連連搖頭,說:“沒事沒事。”
“為什麼不走大道?”
他看著我,麵孔緊繃,問出來的話冷的沒有溫度。
幸村精市平常都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最喜歡笑了麼……
“……因為這條路近。”
看著這樣的幸村精市,我說出來的話都沒有底氣了,好像走這條小徑節約時間去打醬油,是件非常非常錯誤的事情。
“……以後不準再這樣粗枝大葉了。”他似是在歎息,又像是鬆了一口氣。
“嗯嗯,以後我晚上出去你就陪在我身邊跟我一起,這樣就行啦!”
看幸村精市這副過於嚴肅的表情,我挺害怕的,於是嬉皮笑臉的跟他做保證。
……不是應該由幸村來安慰我的嗎?為什麼現在我們倆的角色好像互換了?搞得剛剛被猥瑣男襲擊的是他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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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和幸村精市去打完醬油,我才發現本來和幸村一起來找我的切原赤也少年不見了。
我問幸村:“切原少年呢?”
他說:“不知道呢。”
我奇怪:“切原剛剛不是和你一起來的嗎?”
幸村精市說:“嗚……赤也有別的事情要去做。”
我:“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幸村精市笑眯眯:“赤也的那件事情很重要喲~”
我:“哦,是這樣啊。”
幸村精市:“嗯,是啊,杏子妹妹我們快點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