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清楚的記得,她在提到【夏樹你應該知道所有HIME的真實身份】的時候,靜留的臉色變了,雖然很快隱藏了起來,但她分明看見一閃而過的歉疚與自責。那眼神像是在說:對不起,夏樹!
為什麼呢?為什麼用那種悲傷的眼神看著我?我並沒有責怪你任何事啊?
真要說對不起,是這個沒有告訴你想法的我,是這個讓你飽含折磨卻遲遲不表白的我,是這個沒有快些消滅媛星消除你的不安的我,是這個遠遠沒有長成你眼中那個完美的【玖我夏樹】的我。
是這樣的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
夏樹緊緊的擁抱著靜留,“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我很笨。你不告訴我,我不會知道你的想法。請原諒我的疏忽,我以後會盡量注意。”
這句話,在學校的學生會辦公室也曾說過呢。隻不過,被那時候的靜留掩飾了過去,還惡作劇的對她開玩笑。結果,她什麼也沒能問出來的跑開了。
這次,她別想混過去。
懷中的人抱得很緊,用力的收緊了環住她腰的手。兩個小孩兒和半成品的蛋糕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了,隻有隔壁房間隱隱傳來初雪稚嫩的聲音。
“對不起,我……是HIME,所以……抱歉,夏樹。”
“為什麼要為此而道歉?你是HIME,我也是,身為HIME並非是我們的錯,命運加給我們的東西,這種東西……”夏樹觸到靜留溫涼的臉頰,磨蹭了一下,“並非是我們的錯,也更不是靜留的錯……不,應該說,靜留沒有任何錯!”
靜留閉上了眼睛。
夏樹小巧的鼻尖剛剛輕觸著她的臉頰。那一瞬間,她猶如觸電一般的戰栗。
夏樹到底是怎樣想的?對於忽然冒出的兩個女兒,代表著未來的她所期望的可能的存在,但是,夏樹到底是怎樣看待的……因為兩個女兒的出現,夏樹相比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含義,夏樹是否也知道了我對她懷有的那不堪的欲望?
她……是否會為此而厭惡……
我知道的,分明知道的,知道要控製住自己,控製著保持與夏樹的距離,雖然偶爾接著開玩笑的機會能夠抱抱她,但是,這擁抱……擁抱的時候自己的想法並非那麼單純的事情,在夏樹明白過來之後,是否會再也不能容忍她?
夏樹……夏樹……明知道不可能用這麼汙濁的想法來對待你,為何當你的鼻尖擦過我的臉頰時,我依舊如此難耐?
“夏樹……夏樹……”
——是HIME,所以……抱歉?
夏樹不能理解。
但是她知道原因。看過清音給她的資料,她知道,靜留的愧疚,在於對自己隱瞞了hime 的身份。
“靜留,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的不滿……除了……”
“除了,你離開我……這以外任何的事,我都不可能會有讓你……使你傷心的想法!隻、隻要,隻要你別離開我。”
這種話,已經是夏樹目前能想到的表白了。
此刻的靜留,已經完全的說不出話了。她的夏樹,這一句話,讓她的擔憂如泄洪一般傾軋而出,化作淚水,還給了挑起這擔憂的源泉的人——將夏樹的肩膀濕透了。
夏樹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不是不願意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三個字而已,很簡單——而是覺得,用三個字來表達,實在是,實在是難以表達出自己對靜留的感情,就連【我愛你】這三個字,依然難以完美的表述自己與靜留之間的感情的牽絆,以至於,她不願意簡單的三個字說出來,不願意在無法完美栓解這三個字的含義給靜留知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