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一場雪夜的情事(1 / 2)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斂目,繼續背誦著心訣——但思緒紊亂,心也漸漸地跳得更快了起來,眼前的人,惹得她不得安寧。

“回去,這裏很冷。”他將傘的一大半都遞到寅明珠頭上,聲音不善道。

“將軍受傷,還是趕緊回去。”她表情甚是冷淡,便仿佛和周圍的冰雪成了一種顏色;而冰冷中最明顯的便是無法忽視的疏離。

他挑眉,聲音有些怒了:“你在這裏幹什麼?”知不知道很冷?

她的聲音更加冷凝:“我自有我的原因。”

鸞少白眯起眼,將她拽了起來:“你是在用我的話來反駁我?”他的表情和話都帶著隱隱怒氣,帶著可怕的壓迫感,將她壓得仿佛喘不過氣來。

寅明珠抿緊嘴唇,沒有回答。

他十指扣緊,將她的手臂捉得刺痛,她疼得皺眉,卻仍未說話。

“寅明珠!”

她甩開鸞少白的手,上前一步,孤獨的背脊挺得很直:“你來這裏幹什麼?!我愛來這裏便來,你管我作甚麼?你回你床上躺著養傷去,你來這裏幹甚麼?這裏沒人可以跟你切磋武功,你來這裏幹甚麼?!”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幹甚麼,微微有些喘,連那眼睛也仿佛進了風雪,冷得生澀,幾乎要流淚。感覺到眼眸的幹澀酸楚,她眨了眨眼,倔強地背對鸞少白,仍然不肯回身。

後麵一陣沉默。

寅明珠忽然覺得氣極,轉過身便是一陣亂打:“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鸞少白?”

鸞少白的目光亮了一些,忽然發現了什麼驚訝的事情——她居然喊他——鸞少白?她從來都是喊他,將軍,將軍……或嬌媚如紅花,或狡黠似狸貓;可從來沒有直呼過他的名字。

她此時此刻,不是氣極就是委屈極,否則不會這般忘記了她一直對他的稱呼!她喊他鸞少白,以一個對等的身份,不再是之前那個恭敬地喊著“將軍”的、迷戀著他的女子。

心中一驚,又覺得被某種致命的東西攝住了心髒——他猛地捉住寅明珠的手,將她拉進懷裏,越掙紮,他便擁得越緊:“妖精,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我本答應她,此事絕對不向第二人說。”他歎氣,盡是無奈,“你這樣鬧,難道真的逼我違背自己的承諾麼?”

“你跟她的承諾——”寅明珠剛剛平靜下來,又再次激動,“你跟她的承諾——好啊——那你別說——你過來找我幹什麼?你自己躺回床上養傷——無聊跑來這裏幹什麼——你沒什麼話說你來這裏幹什麼?”

他的臉色微微溫柔了一些,仿佛是終於無奈妥協了一般。

“我不來找你,我也睡不著。”他承認,“跟我回去,我告訴你,可以麼?”她走了之後,他在軟榻上左翻右翻,身邊仍是一片冰冷——

明明讓墜子去添了火炭,卻為何覺得身邊一片冰冷?帳子外的風雪已經被嚴嚴實實地擋在外麵,裏麵雖然溫暖卻感覺莫名地冰涼。恍然想到之前,軍營裏麵有她,垂著燭火等他;鐵血的軍營裏,居然有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