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他先顛覆了我的世界。”
“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你為何一定執著於鸞少白?”他忽然問。
為何一定執著於他——寅明珠望向茫茫蒼穹,臉上的冰涼是一朵一朵白雪化在皮膚上。她的瞳仁忽然變得遙遠,如同浮起一層白霧——這廣袤無垠的天空嗬……穹宇蒼茫,而他們的一生是多麼短暫;他們,從來都是匍匐在時光腳下的卑微螻蟻。
“一生一世太短暫,當你發現你的所愛,就要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因為……生命隨時可能會終止。在生命的大海中,你要為了那個目標不斷暢遊,因為你不知道狂狼什麼時候會襲來,卷走你的一切希望與夢想。”
那男子凝神看她,最後卻是笑了出來,毫不在意地說:“所以說呢,莫多情,情傷己。還是一個人好好過比較好,我當時從沙牢裏將你救出來,就是想讓你遠離他;中途劫了你,告誡你不要回去找他,你都不聽。現在好了吧——”
“教我武功。”
唔——什麼時候話題轉得那麼快的?
他訕笑了一下道:“你要我教你武功?”寅大小姐的武功中看不中用,她也從來憊懶不願意練,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麵。現在是哪來的覺悟?
“你在想什麼?不會在想我武功中看不中用,我也從來憊懶不願意練,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麵,如今卻要練武是為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是麼?”她挑眉問。
“你倒是了解我。”男子大言不慚地回答,“是的。”
“我很無聊,想和林芝音比一比,可以麼?”寅明珠忽然道,聲音越拔越高,“也就是今天看她驚采絕豔,想學一學不可以麼?學來防身不可以麼?現在很閑,學來玩不可以麼?”
“可以可以可以——”連連說著幾個可以,心疼地安撫著,“我答應你就好了嘛!師承我之下,你之後的武功道路必定是金光閃耀、火樹銀花、群臣膜拜……唔,以下省略一千個讚美詞。不過我所習的都是男子的武功,女子武學陰柔,我先教你心訣,你自己先練著。”
“哼,說吧。”她輕功躍起,落到一棵樹邊,大紅華衣傾瀉一地,自有一派妖異的美。
“我還是覺得,你跳舞比較好看,你還是跳……”被瞪了一眼,後麵一句自動趨於無形,“我是說,你坐到樹下的雪堆上,凝神,聽我念口訣。”
他躍到樹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正要說話,卻看到有兩個婢侍經過,連忙噤聲。
寅明珠當然也注意到,卻沒有開口說話,盤腿坐在雪上,斂目凝神。
“墜子姐你這是要去哪裏,都那麼晚了還不歇著?”前幾日她被劃到了鸞將軍的營帳當差,都是比她們最先歇息的,卻不料今日那麼晚了還在忙。
“將軍還沒睡下,我正去後麵炊事部取些大塊的煤炭來。”叫做墜子的婢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