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如風一樣從容的男子②(1 / 2)

“你想怎樣?”誰叫他講那麼大聲,呿。

“聽了不該聽的話,就要死。”肉瘤男操起長劍,目露凶光。

寅明珠連忙起勢後退幾步,風起衣袂飄飛,大紅羅袖如鳳凰般飛舞,一時間漱玉堂內殺氣雲湧——

“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肉瘤男的台詞完全符合長安城最爛的小說橋段。

寅明珠麵若冰霜。心中大驚,隻能一步一步退往外麵,邊退邊道:“我是剛才那人的妹妹,兄長如此光芒萬丈,我也不能太差不是?”

她邊說邊笑,嫵媚的眼神裏帶著無人看清的狡黠。

以她那無用的花拳繡腿,肉瘤男隻要和她交過兩手就會完全看清她華而不實的真麵目。怎麼辦?三十六計走為上——她打不過,跑總不過分吧?兼並一個狐假虎威,能夠嚇退他們最後;不能嚇退也會讓他們心生畏懼。

她說話朗朗,儀態大方。一頭繁複的青絲隨意散落肩上,僅僅用一根豔紅如火的綢帶綰氣,再加上大紅羅衣飄飄似仙,如一陣風一樣清雅飄忽,如一團花一樣炫目奪魄。——這樣的風華,和那個朗聲長笑的武林高手,或許真有什麼幹戈也不一定!

那樣的紅色絢爛了聽客們和肉瘤男的眼睛,隻看到水袖紅衫飄飄忽忽地飛往門外,隻留下一室的玫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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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明珠一路逃亡奔跑,跑了幾百米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果然是窮鄉僻壤出刁民,雖說也不是什麼偏僻的城市,卻也是一個邊疆城鎮,到底治安還是比不上天子腳下的帝都長安。這些人怎麼說殺人也不忌諱一下,說得那麼大聲讓她聽到,聽到就算了她能夠讓耳朵閉上嗎?

想到就慪氣,她踢著小石子,放慢速度調整呼吸。

靜下來才發現,長明城有一條河流蜿蜒著穿過城鎮。水域很寬,看得出是經過人工開鑿的——在這個水源稀少的西域,能夠建造出人工的水渠,足以證明這個城鎮的繁榮。即使是繁華如西嶽國京兆蓮都,因為沒有足夠的水源,都無法建造出這樣規模的水渠來。

水渠旁楊柳扶疏,讓她有恍然的錯覺——仿佛回到了帝都,回到了以前生活的長安。桃花楊柳,芳草香樹,繁華富貴得讓人心生迷亂和浪漫。

她……離長安已經很遠了吧。

那些人和那些事,都說了再見。這漫漫人生,誰和誰擦肩,誰和誰永遠?那些未來的東西,茫茫然而不知前路,隻有一直走下去。

正當她看到良辰美景,開始春花秋月地感慨之時,卻聽到水渠中忽然傳出……救命聲?

有人落水——她目光立刻鎖定在深水區域的中央,看到一個人在拍打水麵,仿佛是在呼救——旁邊的百姓漸漸強勢圍觀,卻因為沒有一個人深諳水性,不敢輕易冒險。

好吧好吧——她自認泅水技術能夠在這些常年少見甘露的百姓之上,她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踮起腳尖運起輕功,踩過幾株水邊的芙蕖,一下便掠過了那落水的人上方,將他連拖帶拽地運到了水渠旁邊的岸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