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稱呼引發的分居  某日晚,魚眉微擰,瞪著天花板,遲遲不入睡。

“姑姑怎麼了?”手塚忍不住問道。

魚喏喏道:“國光不覺得該換個稱呼了嗎?”望天,在床上聽他喊她姑姑其實有一定罪惡感的。

“換什麼?”手塚雖然不覺得有必要,但還是可以配合的。

“唔,叫老婆?或者跟大家一樣叫小魚?”

手塚跟魚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終於憋出一聲:“小魚。”

魚頓覺天雷劈來,虎軀一震,隨即臉色僵住,眉往下耷拉成囧狀,最後默默地拉好被子閉上眼,單手拍了拍手塚:“睡吧國光,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

這回輪到手塚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遲遲未能入眠。

第二日,魚比手塚早起,買了早餐回來手塚竟然還未起。魚走進屋看到的就是一幅美男春睡圖,心裏口水淹了一地,屏住呼吸趴到床邊,伸手就要摸上去。在快碰到臉的時候,魚的手被手塚抓了個正著。

“老婆早……”帶著睡腔的聲音響起,散了些許清冷,竟有些稚氣的溫暖。

魚眨眨眼,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扭頭說道:“那啥,以後喊之前要說一聲。突然這樣喊,人家會臉紅的。”

手塚終於睜開眼,抬手拉下魚捧臉的手,看了看說:“沒有。”沒有臉紅。

魚撇嘴抽搐道:“不許我肉紅皮不紅麼?”

手塚坐起身在魚頰上親了下,然後麵無表情下床開始脫睡衣。

魚愣怔,目光隨著手塚移動,然後,臉開始一點一點紅起來。

手塚換好衣服轉身看到的就是魚咬著被角哀怨地望著他。“姑姑怎麼了?”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我要——”魚的聲音含在嘴裏,又埋進被中,手塚隻好走近,示意魚繼續。

“我要——”魚弱弱地伸出一隻手爬上手塚的衣扣:“我要國光的扣子。”

手塚皺眉不解。魚見狀,眉毛跳啊跳,終於忍不住整個人跳起來,指著手塚喊道:“說!是自己脫還是要爺動手?”

手塚滿頭黑線,扶了扶眼鏡嚴肅道:“出去吃飯。”

魚瞪住手塚,義憤填膺咬牙道:“答得太快了!好歹也要有個思考‘從,或者不從,這是一個問題’的時間吧?!”

手塚用了大約5秒鍾的所謂思考時間凝神看魚,然後再次鄭重開口:“出去吃飯吧。”

魚倒在床上,憤恨捶床!。

“吃完飯再說。”手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魚再起身已是一臉從容,走到手塚身邊拍他的肩膀,然後極盡親切溫柔淡定知性地說:“年輕人,有句話叫做過了這村就沒這店,還有句話叫做時不再來。”

於是接下來半個月,某魚以趕稿為名行與部長分居之實。

第一天,相安無事,相敬如賓。

第二天,室內氣溫陡降,某魚時時處處如履薄冰。

第三天,室內回溫,不過似有若無怨氣縈繞,魚幹脆連客廳也不去了。

第四天,外間獨立的洗手間熱水故障,魚隻好與手塚錯開時間回主臥洗澡。

第五天,魚抱著睡衣推開浴室的門,正撞上迷蒙熱氣水霧中一雙灼灼鳳目和……一具不著一縷的軀體。

於是,分居正式宣告結束。禮物(上)  春天,乍暖還寒,卻是萬物複蘇,桃紅柳綠,正是發倩好時節。手塚宅內花氣襲人。

“好多花,元一,咱去廣場賣花吧?”

“好啊好啊媽媽,賺了錢去吃法國菜!”

“去,檔次太低了,中餐是王道~~”

一對母子囧囧有神地看著堆滿玄關處的花討論得不亦樂乎,而當事人,也就是被送花者手塚雪之卻麵無表情地走開:“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