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無限,八方難及。
在一片不知名的世界裏,一座萬丈石碑聳天入雲。其外表沒有任何足以顯出如何不同尋常的光芒,反而遍體斑駁,隻如同於從古老年代就開始孤寂地站立著的神祗。
碑上沒有密密麻麻的碑文,隻有兩個巨大的文字,卻代表了無數蒼生最強烈的執念,那就是——“永生”!
這就是天上天,石碑就是永生聖碑。
無數年來,這座聖碑寄托住了天上天無上高手最強烈的希翼之念。隻可惜,始終無人能解這塊聖碑的秘密。
聖碑周圍有五個人,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身上已經染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就如同是五尊經曆了風吹雨打的石雕。
隻有天上天的高手才知道。這五個人代表的是天上天最強大的力量,僅有的五位天極之祖。
他們的修為強大到什麼地步,沒有人能說得清楚。隻是猜測,他們已經無限接近於永生。
這五個人經年累月守著永生聖碑,不斷地探索,不間斷地參悟,為的都是跨過那最後一步。
參悟永生,看起來似乎隻是為了跨出最後一步,實際上無跡可尋,就如癡人在充滿萬象不定的紅塵中追尋著一個隻存在傳說中的夢,鏡花水月,難覓其真。
無數年來,永生聖碑周圍就是這樣的安靜,亙古不變。
然而——
就在此時,忽然五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身背酒葫蘆的老老仙,竟然從石化般的樣子變得醉眼惺忪,說出話來,也打著酒嗝,“命祖,第三塊九州碑記出現了,沒想到真的藏在九州真源天裏,現在已經被聞一鶴給融化在血脈了。”
“是啊,這點我是真沒有想到。不過,這卻是一件好事。”命祖一臉俊逸的麵孔,輕輕地笑了,眼神無比深邃,深不可測的命運軌跡,就像已經成了他眼球中倒影的一張網。
“不錯,聞一鶴以為他真的驅除了命祖的真秘魂鏡,卻沒想到那隻是命祖的一個算計,等到最後時刻到來,他就會發現他是多麼的愚蠢。”古婆怪聲怪氣地笑了,陰陽怪氣的樣子,令人很容易毛骨悚然。
“咯咯……最後的永生必將屬於我們。”極真妃子一笑,風情萬種。
“叮叮……”虛衡的麵前忽然浮現了一個棋盤,棋盤上並無棋子,隻有縱橫交錯的棋盤線條,卻冒著氤氳氣霧。虛衡恍若沒用聽到旁邊的言語,手中執著一顆棋子,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該落子何處。
命祖微微一笑,手中優雅地一揮,“九州真源天是破不了了,不過無妨,第三塊九州碑記的出現正好助我一把。餘下的九州碑記也該給聞一鶴了。聞一鶴他又怎能知曉,他一塊一塊凝聚九州碑記,重現永生線索,僅僅是一個為我們做嫁衣的曆程?”
……
九州真源天內。
萬安書生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已經被拋棄了。被一個他生命中認為至高無上的命祖拋棄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命運在命祖這個掌握了上蒼命運的人的眼裏,簡直是無比的卑賤。
在永生線索麵前,任何人的命運都無法令五位超級高手動起一絲漣漪以及惻隱之心。
第三塊九州碑記,徹底地融化在了聞一鶴的血脈之中。無數蒼涼的記憶浮現,與之前第一塊、第二塊九州碑記帶來的記憶,輕易地連成一片,彙聚成如同古老的詩篇一般,盡管隻是殘篇。
第三塊九州碑記果然不同凡響,所蘊藏的修為與記憶,如同千川萬流彙聚入浩瀚海洋之中,瞬間就讓聞一鶴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昌盛世界。
過去,黑暗虛空,高掛一點“黃豆”金光,萬千起始,無上始說,永生起源的妙境,竟然如點燃了生命洪流的導火線。
黃豆之光瞬間爆炸,化成了無盡的光芒,將黑暗虛空化成了無比耀眼的世界。雄渾、火熱、澎湃、無上盛長之勢滾滾震起。
那一道身影,揮舞著長矛,又一次出現在這種浩瀚昌盛的巨大環境之中,對著昌盛大勢,迎麵邁出了一步,那一步緩而穩、平而悠、悠而幻,說不盡無上的妙諦。那僅僅不足半米的挪步,腳板竟然變幻了三千三百億個腳印,隻不過那些腳印無比神奇的重合起來,以至於乍看起來,那僅僅是一步。
而在這一步之間,身影手中的矛,也是如同腳步下的腳印一般,刹那之間以無上頻率變幻,竟然也足足三千三百下!
一步!一矛!
同時而動,無盡世界裏的昌盛洪流,仿佛瞬間被凝固,然後緩緩動起,整個與一矛一身影完全融彙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