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虢自小就在茅屋長大,一直以來唯有和漢子相依為命,十多年來根本沒有離開過這裏半步,整天和漢子吃飽了外麵打回來的“獸餐”,兩人便開始又打又鬧,或者做些無聊的事,比如在附近一個水潭裏泡半天什麼的,誰也不理誰,要麼就是相互追逐著跑,日子倒也過得相當和諧。後來在程虢七八歲的時候,漢子才忖思著教他些本事,就像貓縱狗躥的靈活手段,是漢子教他外出捕獵的本事,迄今為止,他小小年紀已經把自己鍛煉的跑如脫兔,騰如豹躍,沒有什麼獵物可以躲得過他刻意去撲捉的。
當然,程虢學會了這些本事,終日也很少在家了,要不就是一大早跑到林子去,不知弄些什麼東西,往往到了吃飯的時候,才見他回來,不過手裏從來沒空著,都是提著些獵物回來的,漢子自然一天比一天悠閑,也更加不理人了,在半夜就不知去了哪裏,直到中午吃飯才回來,這時,程虢都已經煮熟飯菜吃飽了,隻給他留些吃的,他有時吃不飽就會拿程虢出氣,或打或罵的,今天程虢就是怨他對待自己不好,索將留給他的午餐也吃了,他回來沒得吃,才大發雷霆,追著吼著就要打人。
不過老少二人平常隻是吵鬧一下,一家人沒什麼好計較的,事過後就沒事一樣,而且漢子一直以來就儼然是個父親一樣,有時候還是比較疼程虢的,比如孩子在林子裏被刮傷咬傷,他都會外出尋找藥草,不顧天黑或者白天曬,總之要把孩子及早治療好才安心,同時還囑咐孩子到了林子,該注意哪些危險,以免再犯錯誤,遇到某些獵物就要跑,不跑就完蛋。經過幾年的栽培與教育,程虢此時雖然看似個孩子,其實他比同齡的孩子更懂得如何照顧自己,還有如何臨危不懼。
然而,漢子有時候確實將程虢虐待得受不了,比如某天他不高興,看到程虢興衝衝的,他就會來氣,似乎是怪程虢沒有理他,帶他玩一樣,這時,他就會將程虢或捆或綁,然後將孩子倒掛在樹上半天,而他則坐在一邊冷笑:“看你還隻顧玩!”。有時候更甚的是,給孩子背後捆一塊石板,然後就將孩子提到附近的水潭,直接把人扔了進去,也不管孩子的死活,反而站在岸邊手舞足蹈的,或吃著東西,或睡懶覺,等到半天才將孩子撈起來。
總之,漢子有時候就是怪怪的,時不時都會找程虢虐待一下,好像這就是他無聊的時候想做的樂趣,所以,有時候,程虢還是比較怕他的。
“哎!師父!你怎麼大清早又把我綁起來了?昨天不是說好不再打我嗎?”程虢一早起來,竟然發覺自己半夜被師父綁住了手腳,手足不能動,隻能在床上邊滾邊喊道。
聽到屋裏有動靜,外麵正在把弄著麻繩的漢子立刻就撒腿往屋裏跑去,進門看著程虢笑道:“昨天是昨天,今天可不一樣,你小子總是少看家,不綁你誰知道你幾時回來練功,少廢話,等會你就知道了!”
漢子說完“嗖”的一聲便閃身出了屋外,繼續撥弄著他的麻繩,似是專門為孩子準備的一般。
程虢躺在床上,聞言臉色一下子煞白起來,真不知道這怪脾氣的老家夥又用什麼方法來尋開心,總之,按以往的經曆,就是沒有好的下場,不由得大哭大鬧起來。
“哭什麼?”好一會,漢子才又走進了屋子,這時他手中還提著一塊尺許寬大的石板,“你是知道的,這個你也沒少背!”
“要我背可以……可是不要把我扔進水潭裏啊!”程虢自然知道漢子拿石板幹什麼,以往就是將石板困在他背上,然後讓他“石沉大海”,浸個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