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西安?”關駝頭客氣的問小夥計,“我們的腦門上可沒寫著要去西安,小哥是不是想多了?”
“我說兩位掌櫃的,這要過固原和蕭關的,不是去西安難道去蘭州啊?昨天剛剛過去比你們還大的駝隊,也是去西安的,聽口音都是來自朔方城的。”小夥計說著話,看了看二人。
聞聽小夥計的話,曹世勳徹底相信小夥計所說的駝隊就是梁文了,這朔方口音,出了他塞外,誰還有這麼大本事和能力組織超過一百峰駱駝的駝隊?真是冤家路窄,梁文這小子從哪裏搞了那麼多駱駝和貨?真是不可思議。
梁文的駝隊已經到達了寶雞,這陳倉之地果真是養人的好地方,遍地的冬麥透著初寒的倔強,不時看到滿樹紅彤彤的柿子,有夥計就說太累,建議在寶雞過夜。駝隊就在寶雞過夜。
次日老早大家就起來出發。
“今日必須到達西安,兄弟們,寶雞距離西安也就一天的路程,大家再加把勁,我們到西安去喝酒。”
梁文大聲的鼓勵大家,駝頭和夥計們便打起精神加緊趕路,果然,掌燈時分駝隊到達鹹陽。
見幾位少爺都要連黑趕到西安,駝頭和夥計們便繼續打起精神趕路。
到達西安城外的時候,西安古城牆上的燈火還沒有熄滅,駝隊就進了秦晉分號的駝場。卸下貨,梁文就讓夥計買了西鳳酒讓大家邊吃飯邊喝。
當晚尕十三、徐文樑、郭寶芬、庚香、嘎蛋、小九都來到駝場和幾位少爺見麵。
見這次的皮貨、精鹽、大米、羊隻都不少,幾人高興的非要和駝隊的把頭、夥計們喝酒,直鬧到了下半夜才睡去。
次日,似乎酒勁還沒過去,大家就被吵醒了,原來是張把頭帶數位商號的掌櫃過來采購。梁文本來這批貨沒有打算給內務府,就是給商號的,這些掌櫃門既然來了,就就地將皮貨和山貨全部出了。
這些掌櫃的各自運走了分到的貨,一個個高興的滿臉春光,這塞外的貨可就是銀子呀,連兩宮和京城來的大爺們都用,何況本地的富戶了。聽到消息沒趕上的掌櫃就自責不已。
梁文就讓尕十三和師傅柳駝頭、秦駝頭當天帶著駱駝返回朔方,並安排了再來的時候除了幾十頭羊以外,皮貨和山貨貨棧和老水湖營地有多少就運來多少。
中午的時候,梁武、梁文、郭寶辛都來到塞外春酒樓,看著絡繹不絕的來往食客,幾人暗暗高興。這一高興,郭寶辛就買了好些鞭炮在酒樓門口燃放了起來,一時間引得書院門和周邊的街坊鄰居、路人都來湊熱鬧。梁文就突發奇想的端出了酒樓的老酒給圍觀的眾人分著品嚐,一時間塞外春的名聲又是大振。
夏老爹更是高興不已,自己開了一輩子的小餐館,哪裏想到會在這樣大的酒樓做大廚?就極盡所能的將自己多年的手藝發揮了出來,酒樓又新增加了好幾個菜品。
酒樓開張快十天了,還沒有請董福祥等幾位老朋友來吃飯呢,下午梁文就派嘎蛋和小九去下帖子請董福祥、馬福祥、張蘭德、賀廣年晚上來酒樓吃飯。
黃昏的時候,幾位老朋友都如約來了,梁文就請大家上樓去包廂就坐,梁武和徐文樑早已準備了筆墨紙硯,就請幾位揮毫潑墨為酒樓題字。都是老朋友,幾位大人自是不好推脫,便分別題字。
張蘭德題的是“塞上絕味”,董福祥題的是“鹽州天下羊”,馬福祥題的是“塞上江南鹽州一品”,賀廣年題的是“聚齋食肆”,尤其馬福祥的字讓幾人是羨慕不已。
題完字,大家就吃肉喝酒,這次是夏老爹幾十年的手藝,隻吃的幾人回味不已,以至於非要請出夏老爹來和大家喝上一杯。酒足飯飽,還是不忘泡上一碗八寶茶。
最後幾人高興著告別。臨走,董福祥借故有話說,留下獨自和梁文敘舊。
“二少爺,朝廷和洋毛子和談的有一絲眉目了,老夫恐怕是就要解甲歸田了,老夫已經著人去朔方選快地方建所宅子安度晚年。”董福祥說話間,多少有些感傷。
“將軍,需要小侄做什麼您盡管吩咐,小侄萬死不辭。”梁文抱拳躬身。
“二少爺和老夫情同父子,老夫如有需要自是不會客氣,隻是日後老夫還鄉後,你這西安的買賣老夫就幫不上什麼忙了。”董福祥說。
“將軍,您已經幫了小侄許多了,無論將軍到了哪裏,將軍都是小侄心中的大英雄。”梁文站起身抱拳說。
之後,二人依依不舍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