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你已經命人抓了起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把葉大人抓起來,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
穆顏沁對慕季轅的歇斯底裏卻隻是懶懶的一笑,嘴角冷冷的向上勾起“把你查到的說出來,然後我把你不知道全告訴你,以你的本事若沒有十分的把握又怎麼會來找我興師問罪。”
“為什麼,我以前認識的穆顏沁哪裏去了,她不會拖無辜的人下水的,你為什麼變的讓我這麼陌生。”
“葉墨惜既然進了後宮就注定了不可能一輩子孑然一生,我能許她的遠比其他人來的多得多,若想一輩子清心寡欲那就先管好自己的家人,若不是他們讓我抓住了痛腳又何來你今天的事情,你是為誰在打抱不平。”
慕季轅無法相信的看著身邊那個渾身充滿著無形傲氣的女人,許久未見她變得那樣的複雜,那伶俐的眼讓自己不敢正視。
“在這皇城下生活的人沒有什麼無辜或者可憐,若永遠都和你說的那樣,那我身邊的人又何嚐不是無辜的,可她們卻都送了命,這些道理我早已經聽膩了,從前的那個穆顏沁早已經死了,伴著那些為我而死的人一起消失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個人早已經沒了原來該有的一切,剩下的這具軀殼中裝滿的隻有仇恨,當初你有多恨二王爺,我就有多恨我心底的那個人,比你恨上十倍,我的心狠手辣,惡毒全都是被*出來的,若你想打抱不平,那你盡管繼續,我無所謂。”
穆顏沁歇斯底裏的說道,眼裏溢滿了酸楚和痛苦,可在說下那一番話後她除了強忍著眼淚渾身打顫外,一滴眼淚她都沒有流下,隻是倔強的緊咬著下唇,固執的看著向她質問的慕季轅。
“我……”慕季轅噤住了聲,如同咬到了舌頭般,聽著她的話語他騰然的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曾幾何時他不也將一切都蒙蔽隻想著為家人複仇,哪怕是嗜殺那些不該死的人也從沒皺過眉頭,為什麼自己現在要來責問眼前的女子。
現在的她不就是當初的自己,她可能比自己要來的理智,雖然抓了葉大人一家可並沒有為難,“你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麼麼?”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淺聲的說道。
“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會把葉大人怎麼樣,他是個難得的好官,但有一點你也不能忽視,葉大人當初將他女兒送進皇宮是因為他受到各大臣的排擠,為了能夠更好的站穩腳跟這才想著法子把年輕貌美的女兒送進了皇宮,在這一點上他也並沒有君子到哪裏去。”
能把女兒送進宮當自己的籌碼或者是法寶,這個好官……穆顏沁的嘴角揚起一個鄙夷的笑容,慕季轅的眉眼有些黯然的下垂,男人的思想你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明白,他們永遠都有著好幾麵,或許穆顏沁說的話不錯,在對待女兒的事情上,葉大人並不是個好官,可這官場中的是是非非永遠不能用黑白對錯來形容。
“好好的照顧自己,有些事情若是能過去就讓她過去的吧,逝者已矣,她們也不希望看你這麼痛苦的折磨自己。”慕季轅歎息著開口,微微的斂眉。
“死容易活卻難,你眼裏的穆顏沁還沒有將良心泯滅到殘害無辜的地步,隻要葉墨惜答應我的條件,葉大人依然會安然無恙,或者也會借著他女兒的那股東風官運亨通扶搖直上,不過等到那一天,就不知道你口裏的那個葉大人是不是還是那個為國為民的清官,隻希望那一天的到來你們不會出手再了結一個貪官才好,他朝若葉大人成了貪官,你會不會覺得今天這麼氣勢洶洶的來找我,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穆顏沁淺笑著揚起眉眸,無比狡黠的笑著。慕季轅愣在原地出神的冥想,“人會變,或許有一天葉大人真的變成了你嘴裏說的那個樣子,但我也不會後悔今天來找你,同你說的這一番話,因為他現在是個好官。”
“執拗。”穆顏沁不服氣的說道。
“你又何嚐不是。”慕季轅微笑著還嘴,兩個人相視一笑,那勢同水火的氣氛為這默契的一笑間化成了虛無。
慕季轅知道眼前的女子依舊是他曾經所認識的那個穆顏沁,嘴上倔強的說著那些置氣的話語,可心卻並沒有變,那個有著細膩的情感,心細如塵的女子,卻也是執拗到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