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殺者拉住韁繩,沉默片刻後調轉馬頭,重新朝著酒館奔去。
來到酒館門前,顧不得拴馬,翻身躍下,聖殺者瞥了一眼一旁熟悉的馬車,抽出刀子踹開了酒館的大門。
喧鬧的酒館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聖殺者。
聖殺者緊了緊手中的刀子,拽住身旁一名酒客的脖子大聲質問著駕駛馬車的那一家在哪裏。
砰!
不知哪裏傳來的槍響,不知是走火還是故意的。
這聲槍響讓整個酒館瞬間陷入混亂。
酒客們紛紛尋找掩體躲避,或者掏出槍衝著周圍胡亂射擊。
剛剛一片熱鬧的酒館立刻變成槍戰的現場。
子彈很快打完,酒客們嗷嗷叫著開始肉搏。
桌椅碎裂聲,酒瓶砸落聲,痛呼聲,叫喊聲,交織在一起,在這片蒼涼的荒野中,演奏成一支華麗的樂章。
聖殺者寡不敵眾,很快被人製服。
酒客們將聖殺者壓在地上,那名在馬車裏玩耍的小孩兒躲在父母身後好奇的看著人群中的聖殺者。
酒館的老板拿著刀子,在酒客的哄鬧聲中來到聖殺者麵前,蹲下身,用刀子割掉了聖殺者一塊頭皮,舉了起來。
酒館內的氣氛到達了頂點,所有酒客高舉著手歡叫起來。
小男孩兒看了看四周,跟著舉起手叫了起來。
聖殺者被丟出門外。
他蹣跚著扶著馬兒站起身,顫抖著伸手入懷。
玻璃瓶並沒有碎裂。
這讓他鬆了口氣。
聖殺者費勁的爬上馬背,雙腿一夾,馬兒朝著家的方向邁開步子。
坐在馬背上的聖殺者身體開始搖晃,他用韁繩將自己纏繞在馬背上,趴下身子,昏了過去。
投影變換,遠處出現了剛開始的那座木屋。
四周的草地依舊枯黃,木屋依舊安靜地矗立在那裏,不同的是,長相平凡的婦人沒有出來迎接,天空中盤旋著呱呱怪叫的烏鴉。
聖殺者跌跌撞撞地翻下馬背,推開屋門。
屋子裏並沒有升起炭火。、
幾隻啄食腐肉的烏鴉受到驚嚇,呱呱叫著飛了出去。
聖殺者手中握著的玻璃瓶掉落在地上,裏麵的藥水灑落一地。
砰!
一聲槍響。
周圍的投影變得斑駁。
投影碎裂,重新化為迷幻的燈光。
頭頂的彩燈依舊在旋轉。一片片細碎的投影合攏又分離。
砰!
又是一聲槍響,頭頂的彩燈熄滅,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走。”
黑暗中,仿佛吞咽了一大口砂子的聲音響起,接著,是皮靴聲。
本尼沉默地望了望皮靴聲的方向,邁步跟了上去。
聖殺者的身份跟經曆他早有耳聞,但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按照克勞利的說法,這種燈光所形成的幻境是死者內心最悔恨的一段記憶。
聖殺者是後悔自己一時心軟,返回酒館救那名根本沒有危險的小男孩兒了嗎?
還是他後悔自己耽擱了時間,讓自己的妻兒病死,屍體被烏鴉啄食?
本尼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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