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9 耍小聰明
休息了一陣，王姑娘要繼續今日的行程，而這次的目的地直指夫人的院子，今天夫人要在院裏設宴款待他們一行，世家禮儀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沒有交談聲，隻有餐具偶然碰觸發出的細微聲響，在座眾人，除了葉家的兩個媳婦兒子，令狐浩。便是王家的兄妹，俱是一言不發，卻隱隱有暗潮洶湧。
好容易吃完這頓氣氛詭異的飯，各人離席分尊卑主客落座，葉亭主動提出要帶令狐浩遊覽附近的白山，令狐浩明白對方這是不願再出麵作陪王家兄妹，笑了笑以久坐需要休養為由謝絕了葉亭的“好意”。
“呀，我來晚了！”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清脆悅耳，正是小柔。
眾人往發聲處看了一眼，夫人聽到小柔的聲音，問道：“你是怎麼了？來的這麼晚。”
小柔咬了咬嘴唇道：“娘，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所以、所以要把明明今天家裏宴客，卻要把我調去做別的差事？你跟我說，我一定會改的。”
夫人看著小柔這樣闖進來，當著王家兄妹的麵子，臉上就有些變了，葉亭與令狐浩十分見機的請了辭，這時候，華雨兒也要跟著，卻讓夫人叫住了，打了黃慧純，夫人獨留了小柔與華雨兒兩個人在屋裏，這時候，夫人想了想道：“你沒做錯什麼，隻是我聽人說，你前天在院子裏遇見了王家的公子，還與他說了幾句話，對不對？”
小柔聽了這話，不由小臉泛紅，吞吞吐吐道：“我……我……”她想說她沒有動心，完全沒放在心上，但是這樣自欺欺人的謊話在夫人了然的目光下，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她當然也想自己能嫁的好些，也免去在這葉府裏受氣。
小柔的樣子，看在華雨兒的眼裏，也不沒覺得有多大的錯處，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值當夫人這樣計較張羅？
這時候卻聽夫人繼續說道：“你知道王公子是什麼身份，就算他真的看上了你，你雖是養在我身邊的，可是終歸沒有入我的名下，左右還是個庶女，就是能進了他府中，了不起也就是當個貴妾。你不如安了心，讓我給你尋個門第不要那麼高的，嫁過去當家做主，自己當夫人，又有什麼不好，何必自輕自賤送上門去給人做妾的。”夫人直言不諱說完，也不顧小柔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樣子，然後抬手就指著華雨兒說道：“你且看看你嫂子，便是寧可嫁過來當夫人，也不願意做三皇子的嬪媛，三皇子待她如何，京裏有幾個人不知道？這才是聰明的女子。”
說到這裏，夫人又繼續說道：“你可是想著，怎麼樣，你也是候爺的女兒，隻要我肯把你養在名下，便是有了個嫡女的身份，就是嫁給他為妻也未必不成。”看見小柔那表情，似是有幾分認了這句話，夫人不由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那你，未免想得太簡單，要成為他這樣的五大家族未來族長的妻子，就算是他家嫂子華雨兒這般正經名門世室的閨秀，也還不太夠資格，京裏多的是有品級官員與世家大族求著把嫡女嫁入五世家，就是為妾也千肯萬肯。先前皇上還有意要把媛郡主賜婚與他，也讓王家拒絕了，王家可是非女姓貴女不娶的，你這樣的想法，就算真讓你如了意，你可知道，你的出身，就得一輩子在王府麵前抬不起頭，人家要整你欺侮你容易得很！”
小柔聽到夫人的話，隻能嚅囁辯道：“夫人，如若真是迎娶進門，便是主母，又怎麼會？”
夫人聽到這些，隻覺得恨鐵不成鋼，戳了她的額頭一下，大聲道：“等閑大宅門裏的妻妾為了那點田產家財都要窩裏鬥個你死我活，何況王家是世族，多少女子都是這樣的水裏混著長大的，才能入了門，你雖然跟在我身邊多年，可是心思還是單純了些，你且想想，你要花多少心思才能鬥敗別的女人？要多好的運氣多小心才能保住你與你生的孩子不被其他妻妾荼毒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