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兩個故事(3 / 3)

靖寒甘‘嗯’了一聲,招手讓他退下,後又想了想,道:“順著北邊下去,將玉建明一家要處斬的消息貼告示貼出來,記住,要將靖王妃的名字——玉蝶寫上去,如果到時候發現靖王爺回來,記住直接通報朕,不要打草驚蛇。”

侍衛聽後,領命離開了,站在他身邊的武北很不理解:“陛下,靖王爺明明沒有謀反之心,陛下又何必要步步緊逼抓住靖王爺呢?”

“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靖寒甘望著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忠心於自己,現在卻終於提出了不滿的問題,道:“或許以後你就會明白了,這次一定要將靖王爺帶回來,如果不是當初他反叛的罪名不成立,現在的告示就是直接貼出來找他的了。”

武北忍了忍,的確,陛下的心思不是他們這種人能猜得出來的,所以他也抱著疑問和不滿退了下去。

可以說,靖昊天現在在民眾中的位置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空前的位置,從他打下江山,然後被誣陷叛國,到後麵的智鬥玉丞相,讓在帝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玉丞相一敗塗地,這一切加起來,民眾看到的就是一個不為權利,一心隻為帝國付出的神人一樣的存在,在某些程度上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做皇帝的。

功高蓋主。

雖然他已經辭去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已經成為了靖寒甘的最大的威脅。

當然,這些都是大眾的群人中的人的想法,他們都在猜測靖寒甘執意要找回靖昊天的原因。

邢柯這幾日簡直就是被與世隔絕了,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直到一個送飯來的小宮女,這宮女也是很喜歡崇拜靖昊天的,所以冒死來向邢柯報信,說了這些話。

邢柯當時就怒了,誰都不管的衝了出去,門外有士兵擋著,不讓她離開,她硬闖了幾次後,知道自己這樣是絕對出去不了的,開始站在門口罵,那些士兵當沒聽見,甚至靖寒甘都沒來鳳鸞宮過。

她紅著眼睛罵了兩個時辰,小公主一直在哭,或許是被她嚇到了,她模樣也實在是夠嚇人,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擋在她麵前的人,雖然不會武功,但那殺氣已經足夠這群人望而卻步了。

靖寒甘還是沒出現,最後還是香香皇後見邢柯拉了回來,而邢柯麵對著她,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將邢柯拉著坐回屋子裏的凳子上,皇後望著她仿佛要吃人的雙眼,歎了口氣,道:“王妃姐姐,我不知道陛下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陛下是不會傷害靖王爺的,他畢竟是陛下的親兄弟。”

邢柯瞅著她,冷笑:“你夠傻,你憑什麼以為他會放過靖寒甘?他發這個告示,明顯是想讓靖昊天知道我在他手上,然後讓靖昊天回來,他還是想殺了他,尊貴的皇帝陛下現在知道了靖昊天的弱點,所以他要利用靖昊天的弱點來殺他!”

“不、不會的。”將邢柯如此怒恨的樣子,香香皇後已經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什麼不會!不要告訴我他想讓靖昊天回來接受封賞,送他銀子!”邢柯已經隻會冷笑了。

怒後,又是後悔:“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放過他,死性不改!”邢柯罵著,已經紅了眼睛。

她很少哭,但是現在無助,擔憂,後悔,各種情緒襲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從來,從來都沒這麼無助後悔過!

“陛下他不會的!”終於,一直溫柔的皇後都提高聲音反駁她,皇後懷中的公主被驚嚇住了,扯著嗓子直哭。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皇後這才小聲的安慰小公主,抱著她又是哄,又是走路的。

邢柯卻覺得很煩躁,她抱著頭縮成一團,努力的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但是卻怎麼也平靜不了。

時間一點一點在過去,小公主也安靜下來,再等了許久,皇後才將孩子放到床上,她將被子小心翼翼的給孩子蓋上,這才回過身來,她心裏也不好受,但是她反駁邢柯的話又是那樣無力。

她扯了扯,將邢柯拉出來,邢柯抬頭,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見她模樣有話要跟自己說,她再看了一眼小公主,跟了上去。

兩人在屋外梨花樹下坐下,邢柯無力的趴在石桌上,發呆。

皇後見狀,沉默了一會兒,她也沒打招呼,開始說道:“我認識他的時候,是他救了我,鎮上的惡霸要想娶我當小妾,家裏不答應,他便帶人搶,然後我遇到了他,他打跑了那些惡霸,帶走了我,進了宮。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是皇帝陛下,他將我帶進宮後,卻沒有安排住的地方給我,甚至都沒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然後漸漸地我才明白了,原來我在他心中是特別的,他的書房,從來不讓女人進去,然後我就滿足了,雖然有時候覺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有時候覺得他去那些妃子的屋中過夜,心裏也難受,但是回過神想一想,能嫁個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其實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我知道傳言很多,但是你們隻看到了他的妥協,卻從來都卡不到他的擔憂,但是在書房聽久了,我就明白了很多,你們不要怪他,或許他曾經有過邪惡的念頭,但是後來執行的卻都是玉丞相,或許你會覺得我是在包庇他,但是我說的隻是我眼中的他,他也後悔,他也試著挽救,他也試著阻止,甚至很多時候下了某些命令後,他都會被自己折磨很久,所以我相信他不壞,靖王爺是他最親的親人,我相信他不會傷害靖王爺的。”

聽另一個女人說自己心目中的‘前夫’,邢柯心情很複雜,在她看來,香香就跟她以前一樣傻,一樣盲目的相信靖寒甘,就算到最後萬劫不複,她都隻會覺得是自己活該,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她能理解她,但是她無法理解靖寒甘,實在是揣測不到他心中的想法。

“皇後娘娘,就不必多說了吧,或許你是對的,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對的。”邢柯不想再聽其他關於靖寒甘的事情了。

皇後看了她兩眼,後無奈的歎氣,知道她現在想靜一靜,識趣的離開了。

邢柯覺得很熟悉,那個故事,就像她和他的相遇:某一天,心善的少女救了重傷的他,被他吸引,然後跟著他離開了自己的家鄉,然後為了他的事業努力的拚鬥著,雖然剛開始誰都無法理解一個女子想要在這五洲大陸中生存下來為自己而拚鬥有多難,然後她得償所願,跟他在一起了,但是在一起了,並不是結局,她的結局是某一天他懷疑她了,無論是懷疑她會搶了他的權利還是奪了他的位置也好,那懷疑種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她的結局——死在那個自己愛了一輩子的人手中。

她想,她的故事的主人翁有些悲哀,但是已經結局了,那個主人公又有了一個新的開始,然而另一個英雄救了少女的故事呢?會不會跟她一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