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來不及撲過去,他不假思索,將手機快準狠的飛擲過去,正中艾迪森的手腕,他半邊身子都是一麻,匕首當啷一聲墜地。
在倒下去的最後一刹,艾迪森微微一笑:“我比他們兩個,終究重要那麼一點點對吧?”
黎霆梓沒有回答,抱起再次昏死過去的男人,無奈的將他放回床上,看來,今晚是不可能離開這個房間了。
這年紀不小,在這種事情上卻孩子氣得讓人頭疼的家夥,是打定主意非得讓他陪他度過這個七夕夜。
在他和歐陽蝶正式舉辦婚禮的大喜日子,他留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裏,他已經可以預見黎逾梵對他會有怎樣的態度。
手機鈴聲早已經沉寂下去,他拿起手機,想要打過去,可是,該如何開口?
沒有任何措辭可以解釋,說與不說,隻要他此刻不走,結果其實都一樣。
歎口氣,他拿起遙控,關上巨型落地窗戶,坐在床邊守著這個人。
到了夜裏兩點,他依舊高燒未退,他便將醫生留下的兩隻支退燒針給他打了。
多日未曾真正安眠過,困乏至極,他終於撐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身上沉甸甸的分量,嘴也被堵著,呼吸困難。
此刻的他,強悍無比,眼神癡迷中透著清明犀利,身上的滾燙早就沒了,可見,高燒已經徹底退卻。
黎霆梓這才驚醒過來,他這一拳,一撞,都正中他昨天下午剛剛縫合的傷口處。
饒是他身手極其敏捷,也沒能完全避開,頓時傷口崩裂,血如泉湧。他卻像是什麼感覺都沒有,隻是蹙眉蜷縮著身體,靜靜注視著臉色煞白的黎霆梓。
黎霆梓一手按住他鮮血狂湧的胸膛,一邊撥打醫生號碼,告訴他傷口崩裂。
等他過去開門時,醫生已經等在門口,門剛一打開,他便飛奔進去重新為主人縫合傷口,而那人依然是不肯接受麻醉。
看著床上的人疼痛得一頭冷汗,雙手死死抓緊被單,卻怎麼也不肯哼一聲,隻是遠遠看著門口的他,黎霆梓想要離開的心再次動搖。
這個明明最是惡毒狠辣的男人,偏偏最擅長玩這種自殘自虐,惹他心疼不過的把戲,明知道他是故意承受這種致命的痛楚,就為了展示給他看,他還是拿他毫無辦法。
一步一步,他終於又返回床邊,伸手握住那人的手。
掌心相觸的瞬間,艾迪森虛弱卻又燦爛的一笑:“此刻不走,霆,我再也不會放過你!”
醫生縫合完畢之後,仔細交代了幾句,被艾迪森不耐煩的趕出去。
黎霆梓正要起身去給醫生開門,艾迪森握緊他的手,死活不放,右手拿起枕頭下一個遙控輕輕一按,門自動開啟,等醫生出去後,無聲的自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