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蝶看著他已經冷卻下來,絕望的側身麵朝床裏邊:“你去吧。”
“對不起,以後我會多補償你幾次。”黎霆梓說完匆匆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件簡單的淺灰色唐裝襯衫,大步離去。
這個男人,不管穿什麼,永遠都能穿出最好的效果來。
她守在他身邊,從童年到少年,一直到紅顏遲暮,他和她真正親熱的次數屈指可數。
據她的推想,他和程喬,可能隻有新婚之夜那一次。
程喬為此,恨她入骨,其實有誰知道,她歐陽蝶空擔著他最寵愛女人的名聲,其實也沒有得到過他多少次寵幸。
他這大半生都是禁欲一般,除了不得不娶的程喬,和她這個不能辜負的女人,他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別的女人。
她不知道他是怎樣才能死死忍著身體的需求,若非她苦苦相求,他恐怕都不會多碰她一次。
在他心底,真正喜歡過的人,恐怕隻有那個可以脅迫他卻從來沒有逼他做任何不願意事情的男子。
剛走出房間,就見黎逾梵等在門外:“爸,你去哪裏?”
“我有急事,逾梵,回頭再和你細說。”
黎逾梵伸出胳膊攔住他:“爸,我媽才剛剛脫離生命危險,你不在房間裏陪她,急匆匆的想去哪裏?你想見誰?”
“我已經和你媽說過了,她沒有阻攔。”
“她不阻止,不代表我同意你撇下她不管。”黎逾梵從口袋裏掏出精巧無比的無聲左輪槍,對準自己腦袋:“你是要那個男人,還是要你妻兒,給句痛快話。”
“逾梵,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爸,如果我和我媽兩個人在你心裏的分量都比不過那個人,那我不如一死,成全你們好了。沒有我們母子,你就可以百無禁忌的和那人在一起。”
“逾梵,如果我不過去,那個人就隻剩下不到二十分鍾生命,你希望我二十分鍾之後自殺謝罪嗎?”
“什麼意思?難道他會為你鬧自殺?而你,打算在他死後以死相隨?嗬嗬,真是深情不渝。”黎逾梵譏諷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黎霆梓不再說話,負手佇立在門口,望著前方水波瀲灩的巨大泳池,臉上沒有焦慮喜怒,隻是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靜默如初,眼底一片無所謂的決絕。
黎逾梵反倒開始動搖,他清楚他的秉性,雖然溺愛他們母子,但是他做事說話,向來不喜歡解釋和重複,說一不二。
他說出口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的,難道他真的會為那個人去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的老媽怎麼辦?
頹然讓開,黎逾梵咬牙轉過身去,不阻攔,但是也不想再理他。
黎霆梓道了聲謝,立即順著華美精致的乳白色樓梯上去,很快就消失在轉角處。
黎逾梵立即放輕步伐,悄悄尾隨而上。
沒走多遠,就被黎霆梓的保鏢悄無聲息的出現攔住去路:“二公子,你不能上去。”
“這艘遊輪難道到處都是禁地嗎?”
“那倒不是,主人走了之後,這裏就可以任由人出入,除了他那間臥室。在他離開之前,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去第七層。”
“第七層?”黎逾梵冷笑:“又是七,他還真是迷信這個七字,婚禮蛋糕是七米七尺高,契合七夕之意,五米六尺直徑,暗合我爸的年齡,如今這第七層的七,又是和七夕的寓意以及洲遊輪銀河號的含義相合,對嗎?”
“這是主人的私事,我們無權置喙,請二公子止步。”
黎逾梵嚐試了一下,他拳腳功夫也算不錯,竟然稍微移步,就被對方不動聲色錯步在氣勢上壓住。
不用多想,這廝的身手,絕對在他之上,是絕頂功夫高手,想闖過他的攔截,根本不可能。
他還在遲疑,保鏢提醒道:“二公子,樓梯走道裏設下很多處紅外線激光警報裝置,一旦觸動,就會引發出後麵的機關,死傷難料。”
紅外線激光肉眼看不到,等視網膜感覺到時,往往就已經被灼瞎了眼睛。
用這種東西當做報警裝置,實在不是他可以闖過去的,他歎口氣,隻好返身回去,到婚房裏陪伴母親。
在他和保鏢對話之際,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過,從樓梯轉角處消失不見。
是顧清嗎?黎逾梵不動聲色,心裏暗自祈禱顧清可以躲過紅外線激光報警裝置。
他剛回到房間裏,就見歐陽蝶趴在床上啜泣不止,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媽,你別難過,我一定幫你將我爸的心奪回來。”
“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在我身上,逾梵,算了吧,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