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正要叫你們呢,你就來了,快來看看,我……”秋凜漠愣了,伸出的手就懸在半空,因為他看清了,蘇澈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陰暗冰冷,帶著些許殺氣。
“喂,你這是又怎麼了?”秋凜漠嚴肅下來,他知道現在的蘇澈已經不是那時候唯唯諾諾的小孩子了,現在的他霸氣十足,殺傷力極強,稍有不慎你會連腦袋怎麼分家的都看不清就命喪九泉了。
好比早上那會兒的幾個短命鬼,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這個修羅,這不,等他去收拾現場的時候,差點就被那些斷胳膊斷腿的給搞歇菜了。
“秋凜漠……”蘇澈輕聲叫了一聲。
“啊?”秋凜漠下意識的趕緊回應。
“你說她心裏的人是誰?”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蘇澈整個人突然變得沮喪起來,與之前的殺氣重重,霸氣外露完全不一樣。
秋凜漠嚇了一跳,要是他要殺要打的倒也好說,問這個,誰知道啊?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秋凜漠扭扭捏捏的說不清,蘇澈的火氣立馬被激起,冒著青筋的拳頭猛地就抬起來,秋凜漠一驚,急中生智,對著他身後喊了一聲:“唉,流螢,你起來啦。”
蘇澈一聽,眼神迅速轉變,變成一個溫文爾雅的小男孩模樣,轉身,看到的卻是一條空空如也的走廊。
“秋凜漠,你找死是吧。”蘇澈徹底怒了,眼神冰冷如祈蓮山顛的寒冰。
“嘿嘿,我隻是開個玩笑。”秋凜漠賠笑著,他沒想到蘇澈是那麼在意流螢。
“開玩笑是吧,那我就讓你笑個夠。”說著,蘇澈指尖一揚,一根銀針閃閃發亮,秋凜漠一愣,整個下巴差點就掉到地上。
記得在他還是個性別不明的小青年的時候,秋凜漠曾大肆追求,他煩了,給了秋凜漠一針,那一針讓他整整笑了一個月,藥石無醫,隻能幹熬著,太難受,太難受了。
“額,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話說到這,秋凜漠剛好看到流螢捂著肚子晃晃悠悠的從走廊盡頭拐過來,肯定是餓的晃,自己聞著香味來了。
“哎呀救星啊,流螢,流螢救命呐。”秋凜漠連連呼喚。
蘇澈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同樣的一招在我身上還能奏效兩次?別說是流螢姐姐不在這,就是真的在這,你也難逃一死,納命來!”
“嗖!”銀針出手。
秋凜漠趕緊跑,他知道那銀針是施了咒的,不射到目標決不罷休。
在這世上要說蘇澈下不了手的,那就隻有流螢了,於是秋凜漠想都沒多想,直接跑向流螢,一溜煙的躲到她身後。
銀針隻顧著命令,它可沒有靈性看人,眼瞅著流螢就要成了替死鬼,蘇澈一驚,身影閃電般消失,再現時,他已經早銀針一步,站到了流螢麵前,抱住她,將她整個擋住。
“噌!”銀針入體,雖然沒有射到要害,但畢竟是血肉之軀,疼痛觸心。
秋凜漠愣了,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被蘇澈一眼瞪了回去,口型警告他,“閉嘴!”
流螢餓得頭昏眼花,壓根就沒注意到這是怎麼回事,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個人跑了過去,再一花,一個人跑過來抱住了她。
出於女人的矜持,流螢第一個反應就是:“啊!”
“啪!”
蘇澈受了傷,無緣無故的又挨了一巴掌。
“你有病啊,沒事占我便宜,今天早上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都多長時間沒有吃飯了,你就那麼惡心我,萬一我承受不住沒食欲,餓死了,你負責啊?”流螢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一頓臭罵。
蘇澈微笑相對,溫柔的宛如春水一般,秋凜漠整個看得呆了。
雖然他的性別已定,但當初的那份悸動仍然難消,他如何能忘,那年水畔月下高歌的佳人。
“我負責,我負責,姐姐的所有事我都會負責的,來吧,飯菜都已經好了,你先看看對不對胃口。”蘇澈拉起流螢的手,陪著她一起走進廚房。
一看到那些美味流螢便食指大動,牛拉不動的撲上去猛吃一頓,一點都不顧及旁人感受。
蘇澈依舊溫柔的笑望著她,滿眼寵溺,隻有秋凜漠知道,那針的威力很強,入體就會疼的死去活來,然後會大笑上一整個月,真真的證實了,痛並快樂著的真實情況。
他清楚地看到,蘇澈的左肩膀上,鮮血染紅了衣裳。
“你……”他走過去,想讓蘇澈先去包紮。
蘇澈抬手製止了他後麵的話,輕聲笑道:“不礙事,我還能控製得住,等待會她休息了,我再去包紮,這事別讓她知道,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我現在好多少。”
秋凜漠苦澀的笑了笑,沉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便恢複了往日裏的不羈,大叫道:“哎呀呀,我的心血啊,你給我留點,我們也都沒吃呢。”
流螢滿口美食,瞪著眼睛看著他,狐疑道:“你就是廚師?”
秋凜漠一甩頭發,瀟灑熠熠道:“正是,換句話說,我也是這別院的主人,秋凜漠,你可以叫我秋凜官人,或者是好哥哥。”
對於秋凜漠的胡鬧蘇澈並不在意,他知道,秋凜漠這是在吸引開流螢的注意力,好讓她不注意到自己的傷勢。
“秋凜?你是秋凜家的人?”流螢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繼續反問,壓根把秋凜漠自認為瀟灑不羈,帥氣不凡的外表忽略掉。
秋凜漠雖然有些傷心,但還是打起精神來,得意道:“正是,咱也是秋凜家的三爺,現任當家秋凜傑的弟弟,秋凜漠!”
“哦~~~小漠啊。”流螢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陰陽怪氣的聲音像極了逼良為娼的老媽子。
“額,你要是非想這麼叫我也行,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叫我秋凜大官人,或者好哥哥一類的。”秋凜漠在這方麵倒是很體貼。
流螢點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盤子,然後使勁兒在桌子邊敲碎,露出鋒利的一麵,對著秋凜漠道:“你哥哥那樣對我,你說我該把你怎麼辦呢?”
秋凜漠的笑僵在臉上,扭頭看了看蘇澈,此時他笑意正濃,果真是有情人呐,所做的事都一樣,看來今天自己是難逃一死了。
“那個,親親我怎麼樣?”秋凜漠大著膽子提議,其實這也隻是個提議罷了,流螢不這麼做還好,要是真這麼做了,蘇澈肯定會像火山爆發一樣,把他燒成灰。
“好啊!”流螢大方的回答,把秋凜漠嚇了一跳,緊接著,她眉頭一挑,俏皮的說道:“不過是用這個親!”流螢指的是手裏的碎盤子。
“喂,你別亂來啊,那玩意要是親過來,我的花容月貌可就毀了,看在我做了這麼多好吃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不是還救了你嗎?”秋凜漠討價還價道。
流螢手指點在下巴處想了想,“救我的不是蘇澈嗎?”
“是我讓他就你的!”秋凜漠喊得臉頰一陣抽筋,啥形象都沒了。
“是嗎?”流螢繼續裝傻,其實打從她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時就明白了,隻是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混到一起的。
蘇澈看的好笑,對流螢搖搖頭,“救姐姐是我義不容辭的事,哪需要別人指使?再說了,他有什麼資格指使我?”
也對,秋凜漠都不禁跟著點頭,下一秒,他飛快的跑了起來。
流螢身體剛恢複,肯定是跑不過他,不過流螢有絕招。
“蘇澈,抓住他。”流螢一聲令下,蘇澈二話不說衝了出去,沒多會兒,秋凜漠便在流螢麵前俯首稱臣了。
“女俠,饒命啊。”秋凜漠哭喪著臉,自己蹲在流螢身邊,他不想讓蘇澈的傷口惡化,隻能自覺了。
情啊,傷不起啊。
為了這個字,往日裏他的夢中情人對自己下手啦。
“行,那就饒了你的命。”流螢爽快的答應,是有點太爽快了,把蘇澈和秋凜漠都嚇了一跳。
“姐姐,就這樣放了他?最起碼你打他一頓出出氣吧。”蘇澈提議道。
秋凜漠回頭瞪著他,眼神中傳遞的意思是:“我幫你,你就這麼害我啊。”
但蘇澈完全當做沒看見,無視掉了。
重色輕友!秋凜漠認命了。
流螢卻搖搖頭,“不用我打他了,你不是已經踢我打過了嗎?”
流螢指了指秋凜漠臉上還未退去的淤青,皎潔聰慧的眨眨眼,“我沒力氣動粗,可是我也咽不下那口氣啊,怎麼辦好呢?”
蘇澈會意一笑,道:“後院的假山群中有個小人工池,就罰他把人工池注滿熱水,給姐姐做一個人工溫泉,讓你好好休養一下。”
流螢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正好我在冰裏呆久了,渾身發涼,那就這麼辦了,蘇澈你幫我好好盯著他,直到完工再來找我,我要去休息一下,補個美容覺。”
確實啊,鬧著鬧著,外麵天就已經黑了,蘇澈的傷在黑幕中很難看清,而流螢還以為是先前蘇澈殺人所留下的血腥味,壓根沒有多想。
伸了個懶腰,流螢吹吹胳膊腿,一邊走,一邊囑咐了句:“一定要注滿熱騰騰的水啊,還有,蘇澈,你也換套衣服洗洗澡吧,你身上的味道太難聞了。”
沒等蘇澈回答,她便拐了彎,回房休息去了。
蘇澈眼中綻放小亮光,一直看著流螢的背影消失,秋凜漠緩緩站起來,納悶的看著他,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疑惑道:“人都走了,你看什麼呢?”
誰知,蘇澈忘情的呢喃道:“原來他還是關心我的。”說完,蘇澈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哎呦!”秋凜漠接住他,撕開衣服一看,他的肩膀整個都紫了。
“嘖嘖嘖!太狠了!”秋凜漠咬咬牙,拖著他往房間走。
“你帶我去哪啊?”蘇澈醒了,但身體還不能動。
“回房間啊。”秋凜漠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下手真夠狠的,我實力不如你,這一下要是真打在我身上,肯定要費去半條命了,她對你那麼重要,我對你就等於糞土嗎?”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蘇澈回答,秋凜漠還以為他又昏過去了,可沒想到,他小聲說:“給我也準備點熱水吧,在準套新衣服,姐姐說了,讓我好好洗洗。”
聽了這話,秋凜漠突然有種想丟下他不管的想法。
“喂,你夠了吧,為了給你爭麵子我今天晚上要連夜燒水注那個池子,能不能睡還得另說呢,你少使喚我,自己回房折騰去。”
蘇澈又靜了半響,嘴角微微輕揚,“你倒是提醒我了。”
第二天一早,流螢被蘇澈的敲門聲叫醒。
“姐姐,都已經準備好了。”
“行了!我馬上來。”流螢一個激靈爬起來,拿了條毛巾就往外跑。
自打來這個大陸她就沒有好好的洗過一個澡,更不用說溫泉了,對這個時刻,她已經期待了一整晚了。
隨著蘇澈的步伐到了後院,流螢的視線立刻被一片煙霧迷蒙擋住,“這是什麼啊?”
“溫泉,走,你跟著我走。”蘇澈拉著流螢,她溫暖的小手很是柔軟,每一次觸碰都讓人興奮不已。
將流螢帶到溫泉池邊,蘇澈交代說:“姐姐你放心洗吧,這裏隻有咱們三個,秋凜漠累的在前廳睡著了,我會給你在周圍把守,保證連一隻昆蟲都不會靠近,你可以放心沐浴。”
流螢點點頭,興奮的衝著溫泉垂涎三尺,猛然間,她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身對蘇澈說:“你不許偷看哦。”
“姐姐放心,我願用我的生命和尊嚴做保證。”蘇澈拍拍胸脯。
生命和尊嚴無疑是每個人最為重要的,他能這樣保證,流螢也放心不少。
看著蘇澈漸漸走遠,身影被煙霧籠罩,隨即周遭一片都變成了白茫茫,很難看清有什麼東西,偷看更是不可能了。
流螢徹底安心了,脫下雪絨瀾,在池邊和毛巾一起放好,一步步走進水池中,熱騰騰的水將她白嫩無暇的肌膚灌溉,身體上下的神經得以放鬆,寒氣也被驅離。
流螢忘情的閉上眼睛享受,身心融入大自然中。
她能感覺到周圍的蟲鳴鳥叫,能感覺到風吹葉落,甚至都能感覺到水在流動。
至於蘇澈的一舉一動就更不用說了,他還算老實,乖乖的在後院門前坐著,把門。
身體放鬆了,流螢的思緒卻異常混亂。
那時候她雖然是在冰裏昏睡,但對外界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她知道自己被打撈,被進貢,秋凜傑那個混蛋還給她下毒藥,差點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後來是因為什麼醒過來的呢?
流螢一陣納悶,低頭看看身體,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手上的戒指還在,也沒有因為蘇澈的再次出現兒有什麼變化。
募得,她想起了破冰的瞬間,如果當時不是她的幻覺,那她好像是看到了葉青芒和雪若憐。
他們來找自己了嗎?
葉青芒……思緒飄出去千裏,卻近在咫尺之間。
流螢剛剛隻注意到了身體,卻沒有發現鎖骨上有一顆血紅色的水滴型吊墜正在閃閃發亮,牽動著她的心聲。
另一邊,葉青芒等人剛動身不久,來的時候是乘坐的小龍,回去的時候雪若憐說要低調一點,所以他們就選擇了馬車。
馬車剛剛出城門,葉青芒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麵,看著郊外的花草樹木出神,滿腦子都是那時候在祁連湖邊,流螢去而複返,她的焦急,她的心切,雖然不是因為自己,卻將自己的心深深打動。
如果那時侯能將她牢牢擁進懷裏多好,如果那時候他狠心拒絕她的要求多好,那今天的分離也就不會有了,可如果給他再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好像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因為他早已經無法拒絕流螢。
哪怕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隻要她能開心就好。
但解決一定不會是這樣,至少他不會讓流螢隻身犯險,遠離他而去。
“流螢,如果讓我找到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相信我。”
葉青芒握了握拳,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身體對力量的渴望,隻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心愛的人。
“砰砰!”他的心跳加速兩下。
他沒多少感覺,但雪若憐卻嚇了一跳,她的無名指跟著跳了兩下。
“怎麼回事?封印又被觸動了。”她憂心忡忡的抬起頭來,盯著馬車門出神,這已經是第三次有這樣的觸動了。
第一次是流螢在學校裏走丟,那時候她跑到圖書館門前折騰,第二次是流螢出師歸校,除了小龍的震撼之餘,她感覺到了葉青芒的悸動,第三次,他們被迫分開,葉青芒卻無可奈何,心中的自責與懊惱勝過了肩上的重擔。
“是該給他打開封印了。”雪若憐出神的想著,壓根沒有發覺朱雀在一旁詭異的眼神。
葉青芒握著胸口揉了揉,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突然,前方傳來熟悉的氣息,他的戒指又有了感應。
“是流螢!”葉青芒不敢相信,站在馬車上仔細感覺感覺,然後跳上馬車頂仔細觀察周圍。
沒錯,這感覺一定不會錯,葉青芒激動起來,傻笑著,跺了一下腳。
車裏的兩個人感覺到不對勁兒,趕忙喊了停車,下來一看,葉青芒正跟抽風似得站在車頂,像個猴子似得四處張望。
“喂,你瘋啦!”朱雀沒好氣的吼了一句,拍拍頭頂,道:“真晦氣,居然被你踩了這麼久。”
雪若憐沒有吱聲,因為她注意到,葉青芒的表情異常興奮,此時此刻,能讓他死灰複燃的就隻有……“是不是有流螢的氣息了?”雪若憐問道,不是她懶惰不肯打開靈識探測,而是她靈力強大,一旦有所動,必定就會驚動方圓百裏內的高手,到時候武神秋凜豪出現,麻煩就沒完沒了了。
“嗯,我能感覺到,她就在附近。”葉青芒激動的說。
朱雀十分不爽的盯著他的戒指,心想著一定要想辦法毀掉。
不過她又擔心,萬一以後再和流螢走散,她已經沒有少主的右手了,到時候如何追蹤?
流螢要是好好的那就算了,就怕她有個閃失,少主一定會怪罪。
“她在哪?哪個方向?”
葉青芒閉上眼睛感覺了一下,伸手指定了西方。
朱雀雙手接引,一揮,一道龍卷風在她腳下出現,拖著她飛上半空,過了一會兒,她落下來,指著西邊說:“我看到了,那邊有個宅子,很大。”
“流螢一定在那,咱們走!”說完,他從車頂跳下來,拉著雪若憐禦風飛行,直奔西方。
朱雀原地打了個旋,一道花瓣組成的風將她輕盈的托起,尾隨在他們身後。
馬夫瞪大眼睛看著,愣了半響,他驚呼起來:“喂,喂,客官,還沒給錢呢!”
碧水雲間中,秋凜漠在前廳裏呼呼大睡,燒了一晚上水,可是把他累得夠嗆。
突然,“咣咣!”有人敲門。
秋凜漠眼皮動了動,實在太累了,他翻了個身繼續睡,愛誰誰的,他才不管呢。
“咣咣!”敲門聲繼續,不減反增。
這些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秋凜漠怒了,瞪著個黑眼圈跑了出去,粗暴的拉開大門,都沒看清是誰就喊道:“有病啊,一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葉青芒三人一愣,沒想到這院子裏住著的不是別人,而是跟他們有過一麵之緣的秋凜三爺——秋凜漠。
雪若憐淡淡一笑,眉宇中充滿了智慧,“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呐,秋凜三爺。”
被這甜膩膩的一聲喚,秋凜漠渾身打了個寒戰,睡意全去,腦海中如同是聖水灌頂一般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