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唯剛剛的舉動讓慕飛揚臉色慘白,讓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前妻墜樓的慘死曆曆在目,勾出他潛藏在內心的自責和愧疚。
“別做傻事,寒漠不沒有消息,你要照顧好自己。”慕飛揚失神勸說伊唯,眼神落得幾分空洞,猜不透想些什麼。
“老公,你臉色很難看,出什麼事了?”汪如萍很擔心,換著他胳膊說,“外麵風大,我們回車裏等吧。”
慕飛揚沒有說話,由著她扶自己坐回副駕駛。汪如萍不願和後麵兩人尷尬擠在一起,把司機從車裏調出去,她坐了進去。
他們等了很久,一直到天黑也沒有電話打來,搜救的人放棄搜救,公司派出去的人沿著海岸附近打聽也沒有結果。慕飛揚打電話確認後,心裏陣陣悲涼和失落,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母親說。
“有消息了嗎?”慕老太太很小心地詢問,“是好消息吧,漠他……”
“嬸……”慕飛揚回頭看著母親,搖搖頭說,“還是沒有寒漠的消息,可能已經……”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一邊的伊唯心瞬間被掏空,雙目無神找不到焦點,淚水嘩啦啦流著,打濕整片胸襟,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
她不知道怎麼回了酒店,隻知道很累,雙腿很沉,重重地倒在床中,眼睛盯著屋頂看了整夜,渾渾噩噩中睡著,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記憶和夢境,都是關於慕寒漠。
她生病了,呼吸困難,胸口沉甸甸地,腦子昏沉沉的,全身發軟連動動小指的力氣都沒有,幹咳的嗓子冒著白煙想要喝水。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人敲門,她很想回應,吃力地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等在門外的切斯特急躁地按著門鈴,得不到回應後,握著拳頭用力砸門吼叫:“伊唯,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點開門。”
他敲了很久,叫了很久,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擔心她出意外,焦急中準備強行撞開門。
“先生,你在幹什麼?”清掃房間的服務員上前阻止切斯特撞門,為難道,“請客人不要這樣,否則我會呼叫保安部請你離開。”
“來得正好,打開門,我朋友心髒病犯了,我是來接她去醫院的。”切斯特撒著小慌,神色慌張地催促。
服務員把他上下打量一翻,覺得他衣著得體不像是騙子,立馬相信他的話,趕緊拿出卡打開門。
門一開,切斯特箭步如飛快速衝進去,在臥室發現病倒的伊唯,她臉容憔悴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沒有更換,就這麼睡了一夜。她如紙蒼白的嘴唇上下動著,似乎有話要說。
切斯特很緊張,挑了下眉毛,立刻迎上前俯下身子把耳朵湊到她嘴邊聽她說話,她聲音很虛弱細小,讓聽的人很吃力,聽了很久才知道她是在要水喝。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切斯特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去取熱水,半扶起她癱軟的身體,喂她慢慢喝水。
隨後進來的服務員看到客房裏的客人病弱,嚇了一跳,緊張地說:“先生,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不過,客人的狀態很糟糕,我馬上呼叫醫生過來急救。”
醫生沒到,慕老太太先到,她本是來請伊唯用餐順便說說話,一到門口驚訝地發現門開著,有人隨意闖進去,她擔心出事,立即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