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恒,你覺得,我的禮服穿哪一套比較好?”她又遞上一個冊子,“這上麵的禮服款式我都看花眼了,你幫我決定吧。”
莊奕恒隨手一翻,滿腦子裏都是莫悠。到現在為止,已經五天,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尋找她,卻還是沒有音訊,真叫人擔心。
“奕恒?”見他一直心不在焉,莫依娜提醒,“奕恒,我在等著你的決定呢,還有七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宴,如果太晚決定,我怕禮服來不及準備。”
“就這件吧!”莊奕恒隨手一指,將手上的冊子推到桌子外延,“這件不錯。”
“這件啊,是不是太繁瑣,太長了?我想要短款的超短裙,顯得我的腿很美。”
“既然你有了自己心儀的款式,我就沒有必要再幫你決定了。”莊奕恒推開麵前的客人名單,“這些交給我媽去決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我也不熟悉,我媽和她們常有來往。”
“這樣……那,好吧。”
“我還有公事要處理,今天就談到這裏,其他的事情都要我爸媽決定就好,我沒有意見。”
“嗯,好的。”莫依娜帶著一堆問題過來,又帶著一大堆問題告退。
走出辦公間之後,她又困惑地看了看手上的一大堆冊子,才發現自己什麼問題都沒有完成,隔著玻璃隔牆,她看到莊奕恒在裏麵打電話,隻能打消再衝進去的念頭。
但是,她卻又忍不住,妒恨地想莊奕恒和莫悠當時的訂婚宴。賓客滿堂,水晶燈煞亮地閃爍,處處都是他親力親為準備的,那天,他站在樓梯上,疼惜地擁著莫悠,仿佛天塌下來,他都會為莫悠頂著……
有那麼一刻,莫依娜很想衝進辦公間,把一大堆冊子砸在莊奕恒的頭上去,指責他對莫悠的偏心,指責他是不稱職的未婚夫。
“還是沒有找到?你們做什麼吃的?飯桶!”
從裏麵傳出來的咆哮聲震耳欲聾,讓她把所有的怒氣都咽回肚子裏,忙踩著小碎步離開。
石維在那邊回應莊奕恒的怒火,“她沒有用車子,又沒有人發現她到底去了哪個方向,而且,她所在的那個小區連監控都沒有,線索就中斷了。而且,奕恒……我懷疑,莫悠可能已經遭遇不測,郊區一棟黑市交易常用的舊樓房內,有血漬和打鬥的痕跡。”
“我不想聽到任何沒有根據的猜測,再找,繼續找。”
“你和莫依娜的訂婚……”
“這一點不用你操心,隻管做好你的份內事。”
石維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取消,如果莫悠還在的話,她看到你的訂婚宴,一定會跳出來的。就算她死掉,恐怕也會從墳墓裏爬出來,找你算賬。”
莊奕恒掛斷電話,焦躁地在辦公間內踱著步子。石維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莫悠還在,看到他的訂婚宴要舉行的消息,一定會從某個地方鑽出來,掐住他的脖子罵他是腳踩兩隻船的壞男人。
莫悠沒有發生任何不測,她隻是太忙——正在忙著處理抓到手的三痣。
酒店的客房,成了他們暫時辦公的地點,一大堆文件在桌子上被反複討論,上麵畫滿了條條框框。
她的法官學長、薛曉凱、還有請來的其他兩個律師都在座,討論著對莫良的新一輪控訴,有了三痣這個強有力的證人,莫悠相信,就算莫良請來全天下所有的律師為他辯護,鑽盡法律的空子,也插翅難逃。
她日夜篩選著罪證,考慮著莫良的三位律師有可能會問出的辯詞,更避免莫良在抓狂時會亂講話,牽累莫氏集團的其他人,她實在不想莫老爺子的晚年在牢獄中度過。
至於三痣,除了抓他那天的毆打之後,她並沒有再浪費任何力氣對他動用私刑。
三痣之前犯得殺人放火地罪狀足以叫他死三百次,而最近國際珠寶展失竊的非法珠寶交易,並伴有槍擊殺人,也是鐵板釘釘的死罪。
“晚飯時間了,悠悠,我們也該出去透透氣了。與世隔絕了這些天,我快要發黴了。”薛曉凱趁著其他人在休息,壓低聲音約莫悠,“我們去樓下的餐廳好好吃一頓吧,最近的工作餐吃膩了。”
莫悠從臉上摘下防輻射眼鏡,從筆記本屏幕上移開視線,看向麵前雙臂撐在她桌麵上的高瘦儒雅的男人,“曉凱,最近的確辛苦你了,你這樣無償幫忙我處理這個案子,這頓我該請你。”
薛曉凱頓時一陣失望,“你這麼說,我就沒有辦法當這頓飯是約會了。平時你住在我家裏,打掃房間是你的工作,清洗被單床單也是你的工作,你至少給我一個為你埋單的機會呀。”
莫悠搖頭失笑,“好吧,既然你想請客,那就給你這次機會。”
“這還差不多。”
“不過,要帶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