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泰打發走士兵之後,本想休息一會兒。可眼睛才閉上沒有多久,甚至於精神還沒有完全放鬆下來,半夢半醒之間,卻聽到了衛兵的聲音。
“旅長!旅長!”衛兵喊著,“您快去看看吧!殺人了,殺人了!出大事了!”
“什麼?殺人了?”俞泰一翻身做起來,驚道,“什麼殺人了?誰殺人了?說清楚!”
衛兵連忙解釋道:“聽說是韓凱旋那個班的人殺了寧遠軍的一個守備!旅長,您快去看看吧!事情鬧大了!袁大人要殺人呢!”
“什麼?”俞泰再坐不住,揪過來衣服就拚命跑出去,一邊跑,口中還一邊嚷嚷著,“老子倒要看看,誰敢動越過老子,動老子的人!”
他一口一個老子,跑起來殺氣重重。
把寧航和董清秋兩人頓時嚇得不輕,連忙緊隨其後,跟著衛兵,朝著事發的地點跑了過去。
事實上,事情已經算是鬧大了!
…
酒館。
出了人命官司的酒館自然沒有辦法繼續營業下去,整個酒館被封停,查抄了所有的藏酒,還抓了掌櫃和涉事的夥計。
袁崇煥帶人趕到的時候,俞泰尚且不知道此事。
眼見著事態嚴重,袁崇煥想著,自己作為兵備副使,主掌此地軍務,自然應該由自己來解決這件事情。因此,也沒有多想,就讓自己的衛兵上前拿人。
哪裏知道?
韓凱旋等人,那是野慣了的!
陳濤訓練手下,福利待遇特別好,但訓練的時候,卻也是真真的,該罰的往死裏罰,該打的往死裏打。訓練場上,一個兵,一個動作做的不夠好,搞不好全班都要被他連累受罰。這樣高壓的訓練方式之下,再加上政訓官的合適的引導和疏通,訓練出來的士兵,極有團隊意識。
一個人吃苦,大家一起吃苦。
一個人殺了人,大夥兒一塊兒替他擔著。
這就是這些士兵們眼裏,理所當然的事情。
隻不過,這些士兵確實是可以認打認罰,但在政訓官的灌輸之下,他們深知,訓練場上,除了被稱為‘教官’的人之外,沒有人有資格教訓他們。平時,抑或是作戰,除了自己的班長,還有奉命稽查的憲兵之外,他們也不會服從任何人的教訓。
哪怕是俞泰,也不能夠越過憲兵,直接對士兵進行處罰。他自然可以用主官的身份命令憲兵,但直接處置和通過憲兵處置,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此時,本來就覺得自己一方被不公正待遇了的韓凱旋等人,雖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卻並不認為,險山鎮的人,應該由麵前這個文縐縐的家夥管教。哪怕對方是兵備副使,可在他們的眼中,卻也著實不算是什麼。
紀逢春厲不厲害?現如今,照樣是對陳濤俯首帖耳。
所以說啊,有他們大帥作為後盾,他們才不怕對方呢!
想要硬碰硬,那就試試看了!到底是你們的刀快,還是我們的銃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