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到底是險山鎮當之無愧的核心領袖,他真的決定的事情,下麵人那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
就算是自詡位居陳濤之下第二的許高卓,身後也有龔正祥步步緊追,更有剛剛分了他權力的三位宿將從旁虎視眈眈。可以說,無論是誰,想要在險山鎮取代陳濤的決定性地位都是絕不可能的。
眾人也知道陳濤看似好說話,實則脾氣強。真到了這種時候,勸他是不管用的。因此,都眼觀鼻、鼻觀心,對陳濤的事情不加評判了。
初夏的遼東。
一個騎兵中隊,外加一個警衛班,一個特務班,五百多人馬,護衛著陳濤,走在去山海關的路上。
其實,按照陳濤如今的實力,走陸路,遠沒有走海路來得便利。
就如同之前的那兩位天使一樣,陳濤當時就是派遣了水師艦船,護送他們去的山東。
可此次,陳濤卻是執意要從陸路走,為的不是別的,就是沿途要看一看自己隨著這次部隊改編,名義上從正規部隊裏麵裁撤出去,實際上卻將其藏匿在山林之間的若幹獨立團、獨立營。
他們均以綠旗為號,又因為在民間稱呼這些山大王們為綠林英雄,因此,他們算是堂而皇之的繼承了之前的那個綠營的名號。
而此番管理這些假土匪的人選,卻讓人有些想象不到。
“沛雨兄!”陳濤在出椵島上岸之後不久,就遇到了在途中等待他多時的綠營軍總提調,曾經替他打理了很長時間糧餉局的老部下沈兆霖,“咱們兩人是有日子沒有見過了,怎麼樣?最近過得還不錯吧?看你這是胖了幾圈兒啊?”
沈兆霖將陳濤迎上早已備下的馬車。
馬車外麵看不出什麼,內裏卻是乾坤頗大。
不僅防衛做得很到位,而且,內部空間也足,機關密布。當然,都不是什麼有利於作戰的機關,反而是些奇技淫巧。做出來,怕是 就為了哄陳濤開心的。
陳濤對此倒是不怎麼反感。在他心目中,下屬能夠如此對待他,還不是因為從心裏頭怕他、敬重他嗎?換個人試試?沈兆霖賞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兒,都算是賞賜!
看陳濤對此並不反感,沈兆霖放鬆下來,他一邊替陳濤泡了茶奉上,一邊回答道:“還不是大帥賞賜的軍餉豐厚,且軍中的夥食又好。卑職喜歡些口腹之欲,就貪吃了些。這才……嘿嘿,不過,近來卻是瘦了的。畢竟,替大帥擔心著這麼多的獨立團、獨立營,生怕他們出什麼幺蛾子,一時半刻,我這兒也是不敢隨意清閑下來啊!”
“這話說得是咯!”陳濤點頭道,“正是因為,這是個細活兒,所以,我才讓你來做。這些家夥,就好比是縱出去的野馬駒,既要他們平日裏鬧得整片地方都不安生,也得一聲口哨叫得回來!否則的話,給自己添麻煩,那可就叫做作繭自縛,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詞兒啊!”
沈兆霖點頭道:“是,大帥的意思,卑職很清楚。震懾這些家夥,不能用單純的武力,更多的,還是要靠腦子。他們的軍餉、軍械都攥在大帥的手中,還有他們的妻兒老小、日後的衣錦前程,都與險山鎮分不開關係。咱們要靠著這些,掐住這些人的七寸,讓他們永遠都聽從險山鎮的指令而動,這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