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樣一個身份的人卻跑來撮合她和顧子衿,穆清歌覺得事情發展的有些瘋狂。
忙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若兩情相悅,總有一天會在一起的,順其自然就好,順其自然就好。”
梨兒聽的雲裏霧裏,但還是聽話的坐了回去道:“算了,這些複雜的事我懶得想,不如咱們去玩兒點別的吧。”
見梨兒跳過這個話題,穆清歌也鬆了一口氣。
由著她道:“你想玩兒什麼?”
“堆雪人?”
“好。”
被興奮的梨兒拖著出了門,兩人選了個就近的地方開始動手。
其實這裏頭穆清歌什麼也沒做,就是給梨兒遞遞鏟子找找東西做眼睛什麼的。
倒是梨兒,十分樂在其中。
過了許久,一個歪歪扭扭的雪人總算堆好。
雖然賣相不盡人意,但梨兒還是特別喜歡。
怕她在外邊待久了生病,穆清歌便帶著梨兒回了屋內。
晚上的時候,梨兒臉蛋紅撲撲的跟穆清歌道了別。
明日就要離開,穆清歌躺在床上還有些不舍這樣平淡的日子。
自己當年何嚐不像梨兒這般天真爛漫,可最後卻因陶元城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
堪堪入睡,院子外卻響起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
緊接著,有人敲門。
穆清歌睡得極淺,聽見聲音立時清醒過來。
一個翻身爬起來問道:“誰?”
“是本王。”
聲音沉沉,似乎帶著不悅。
穆清歌披好衣服打開門,就看到男子欣長的背影。
月光拉長了男子的影子,溫潤的月色使他渾身顯得分外朦朧。
“王爺找民女有什麼事嗎?”
“你下午帶著梨兒做了什麼?!”
“嗯?”
“本王問你下午帶著梨兒做了什麼!”
顧子衿有些煩躁的重複了一遍。
“沒做什麼啊。”穆清歌摸不著頭腦。
“那為何下人說她從你這裏回去就開始高燒不斷?!”
“高燒。”穆清歌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下午的時候民女倒是同梨兒姑娘堆了個雪人,不知是不是因此受了風寒。”
“堆雪人!”
顧子衿溫怒道:“你不知道她碰不得這些嗎?!平日裏就算玩會兒都要連隱時時以內力護著才可以的!”
“隻是堆一個雪人而已,哪裏有那麼嬌貴。”
穆清歌有些無言,縱然有個頭疼腦熱也是正常的啊,怎麼搞得像是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梨兒天生體寒,稍有不慎便不能生育你可知?”
顧子衿麵上沒有絲毫溫度,隻冷著眼看著穆清歌。
不知為何。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的那一瞬,穆清歌突然明白,不管怎麼救自己,她於他來說不過是個外人。
他心裏頭最重要的依舊是梨兒,他大半夜的過來敲門,是為了斥責她讓梨兒生了病。
心下恍然,穆清歌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隻覺得有些難以呼吸,強忍著情緒關切的問道:“是民女失誤,請問梨兒姑娘這會兒沒事了嗎?”
“好在發現的早,已經退了燒這會兒剛睡下。”
顧子衿說罷低沉道:“以後不要跟梨兒走的太近,她跟你不一樣。”
他這是怕她把他的梨兒帶壞,還是怕梨兒又被她帶的受損。
是啊,她跟她不一樣。
梨兒是被捧在手心嬌滴滴的貴小姐,而她穆清歌不過是一個被邑都唾棄的破落戶的女兒罷了。
二者,怎麼可能一樣呢。
穆清歌苦笑一下:“是,民女知道了。”
顧子衿眸光閃了閃,月光下,女子的身板明明那麼弱不禁風。
可卻無端讓他覺得這小小的身軀異常的強大。
穆清歌,從來都是一個不輕易把自己軟弱的一麵露出來的女子。
顧子衿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表達錯意思叫穆清歌誤會了什麼。
正想解釋一番,卻聽穆清歌下了逐客令道:
“夜深了,王爺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民女就離開,保證再也不會靠近梨兒姑娘。”
“你……”
“王爺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
“那王爺請回吧。”
顧子衿欲言又止,最後到底是抬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