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丫鬟接下來的話讓她身子一顫,步子朝後一退。
丫鬟說:“回夫人的話,侯爺,戌時五刻回了東院。”
沁心她穩住神情:“一直沒出來。”
這個丫鬟也知道說錯話了,她語音忽轉:“夫人,侯爺興許隻是在東院照顧月夫人呢?你別悠心。”
在明日薄月今日入侯爺府時,沁心說吩咐府中丫鬟奴才都要稱她為月夫人,一來,是想在阿訣心中留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二來,她也想看看這涼月的態度。
沁心聽著丫鬟那言微的話,她低笑,嗬嗬,小姐啊小姐,為什麼你死了都還要和我爭,明明不是你,他還是那般在乎她,甚至連規矩也忘了。
北朝國有一個規矩便是,未婚夫妻不能同屋,同床。
“夫人,天涼,你還是先休息吧。”
來者正是沁心的心腹蘭兒,她伺候沁心睡下後,回房不久,便聽說沁心睡不著,她便知道是為何事,她就立即趕了過來。
沁心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們下去,隻留下了蘭兒。
她倚了窗邊,看著東邊,聲音悲戚:“蘭兒,你說,這個侯府是不是要換女主人了。”
蘭兒一聽,立即上前安慰:“夫人,瞧您說的,涼月雖說是皇上親封的夫人,可再怎麼也是小,夫人,你就安心吧,侯爺也隻是圖個新鮮。”
沁心雖沒有把蘭兒的話聽進心裏,可經蘭兒這一說,她的心似乎鬆動一點,呢喃著:“圖個新鮮嗎?嗬嗬,蘭兒,你不懂。”薄月是阿訣心中永遠的痛,深入骨血的恨與愛,又怎麼會這般容易忘卻。
蘭兒心底思量,還準備說什麼,沁心卻揮手,示意她出去。
沁心倚在窗前,冷風吹起她的青絲,吹紅了她那白皙的皮膚,而她似乎感覺不到冷。
天漸漸明了,窗前的沁心似乎動了動。
可當她輕輕移了移步子,沒想到,砰的倒地。
嚇得正進屋的蘭兒一驚,大叫道:“來人,快請離公子來。”
當離越趕到西廂時,沁心也悠悠醒來,隻是身子冰冷,臉色蒼白,聲音有氣無力的。
離越為沁心把脈後,便說:“沁心,你這又是何必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剛才聞迅趕來時,便聽蘭兒說起了,原來,沁心昨晚靠在窗邊一夜。
沁心則虛弱一笑,不語,她朝門口看了看,結果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蘭兒自是看出了沁心心中所想,她退到旁側,低聲說:“夫人,侯爺那邊已經派人通知,說不侯爺正往西院來。”
話說,這邊東院。
屋外的光照射在屏風,薄月眉頭微皺,睫毛輕顫,她悠悠醒來。
“醒了。”
忽上方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她一頓,戒備抬眸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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