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子看得卻是分明,這兩個少年才更像一母同胞的兄弟,生得十分英俊九成像。
直到天青暴喝:“快掐死你老子了!”天河才慌忙放手,急切地說爹你沒事吧要打要罵孩兒領受……
女子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天青,天青扳過少年的臉左看右看,又拽過他兩人一起對著溪水照了照,再次托下巴陷入沉思:“奇怪,我怎麼會沒印象……”
感受到一旁質詢的目光,天青坦然轉身,對著女子一攤手:“不好意思啊,你還沒當媽,就要先當後媽,的確令人情何以堪。”
女子搖搖頭,淡定發言:“我對和你在一起的人生從來沒抱什麼不切實際的虛無幻想。”
天河略略回神,詢問天青:“爹……那個,娘……不是死了嗎?”
女子點點頭,唔,原來我是續弦,虧他還一直標榜我是他的初戀雲雲。
天青心想這事兒已然攪成一團漿糊,上天總會在給你一罐蜂蜜之後,再來一頓亂棍。
他咳嗽兩聲,問:“你娘該不會是叫桃葉?”
天河懵懂搖頭:“不是啊,爹不記得娘的名字了麼?娘叫做——”
天青抬手打斷:“別說了,越描越黑。”
天河聽話地乖乖閉嘴,然後歡喜地笑著,毫無自覺地拉住天青手臂,央求道:“爹~~你以後……不要走了好不好?孩兒多蓋了好幾間房子,爹和……嗯,你們想住哪裏都可以~”
天青這才注意到,這與自己酷似的少年,眼中並無神采——他竟是個瞎的。
或許是因為相似的麵容,帶來感同身受的悲哀,天青看著他眉眼彎彎的模樣,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名為桃葉的女子著實是淡定帝,不吵不鬧不怒不怨,反倒是帶著幾分好奇地觀察這對“父子”。
如此相像的兩人,不同之處大約在於,天河較之天青多三分傻氣,而天青較之天河則多一分傲氣,一分靈氣,還有一分秀氣。
兩人便在青鸞峰長住下來,藉此了解了很多皮草小子的往事。
天青從天河主次不分、邏輯混亂的敘述中費力地推斷出:自己,也許就是他死去的正牌親爹雲天青的轉世。
這也未免太巧,居然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閻王爺這玩笑也開得忒大了些。(==)
天青對轉生一說向來不信,卻不禁隱隱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來,苦於現在又不能回去詢問老媽自己是不是失憶之後被她撿回家的……
然而他很快就釋然了,因為未婚妻對此無動於衷,壓根沒有要深究主要責任、連帶責任的意思,他也就懶得想那麼多,索性過上了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平凡生活。
大家很快熟絡起來,天河從善如流地稱桃葉為娘,桃葉也欣然接受。天青暗自慨歎:原來清絕孤傲如桃葉,也是會有那種被稱為母性情懷的物質存在的……
這段時光對於雲天河而言,或可稱為他漫長人生中的第二春。
天河覺得,爹回來之後跟之前略有不同,這不同主要體現在對自己不再動輒拳腳相加。
然而不得不說雲天河這小子就是皮癢欠揍,*著他老爹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