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夢蝶依舊一副對我不理不睬的樣子。我正準備哄哄她,刑部侍郎突然到來。
看他鬱悶的表情,我就知曉肯定有什麼事發生。進來之後我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苦笑著說這可是一個多事之秋。
這句話說到我的心坎裏去,有些時候我都在抱怨自己事情太多,沒有什麼休息的機會。
之後,他給我說了一件頭疼的事。護城河裏撈出了一具屍體,讓我過去看看。
我有些惱火,什麼事都找我,他這個刑部侍郎拿來幹什麼用的,我心想這件事懶得去管它。然而,後麵的話讓我差點跳起來。
他說那具屍體被水泡得變了形,不過依稀能辯出就是玉溪樓的老板娘。我一聽是玉溪樓的老板娘,就有點激動。
玉溪樓的老板娘被殺,如果是被夥計殺的,那麼那個夥計肯定還在長安城裏麵。現在來看,夥計很可能就是那個組織的人。
念及此,我讓刑部侍郎趕緊帶我過去。撈起浮屍的地方離延喜門不遠,我和刑部侍郎過去時,附近已經圍了許多人,都在討論關於屍體的事。
撥開人群,我和刑部侍郎來到河岸邊上,除了幾個官兵,還有一個四五十歲的人。這個人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從耳朵拉到嘴角處。
一般臉上都疤痕的人會給人凶悍的感覺,到這個刀疤臉並非如此。從他的穿著,舉止,都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比較油滑的人。
見到我們過來,他立刻祈求地拉住刑部侍郎說:“大人,我真的跟這件事沒關係。我隻是看見有屍體飄浮在水上,就把她撈起來,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刑部侍郎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沒理睬這個刀疤臉。這個刀疤臉擔心也是正常,因為如果無法找到凶手的話,他很有可能被當成替罪羊。
實在看不下去,我對他說:“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就好好配合我們抓到凶手吧。要是抓到凶手,你也算有功,到時候獎賞肯定少不了。”
刀疤臉答應下來,卻依舊耷拉著臉。我心裏知道他並不相信我的話,隻不過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他隻是不敢違逆我們的意思而已。
屍體此刻正放在河岸的邊上,地上還有一灘水漬。在太陽的烘烤下,一股股難聞的氣味飄散開來,刑部侍郎都忍不住捂鼻子。
我到屍體邊上查看了一番,這具屍體穿著的衣服,正是那天我見到老板娘時他身上穿的那套。臉雖有些浮腫,大致輪廓還是相像的,此人正是玉溪樓的老板娘沒錯。
因為屍體被泡的時間很長,所以麵部紫青,而且肚子還鼓起。我抬頭問刀疤臉:“你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
他說是今天早上發現的。那就怪了,早上從這裏過的人這麼多,怎麼就隻有他一個人發現。我要他說實話,不然不會放過他。
我說話去威脅他,果然還是有用的。他被嚇得癱軟在地上,一個勁的讓我繞過他,他隻是一時糊塗。我還以為屍體真是他拋的,刑部侍郎正準備把他帶去審問。結果這丫的又說:“我真的是一時糊塗,早知道在護城河裏洗澡會鬧出這樣的事,我就不來了。”
我和刑部侍郎不禁一陣無語,這丫的膽子真大,敢在護城河洗澡,這是在觸犯天子的威嚴,完全可以判他個死刑。刑部侍郎嗬斥他幾句,被我打住。
雖然這樣做觸犯了皇帝的尊嚴,但在我眼裏,皇帝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我在一旁說:“算了,就繞過他這次吧,怎麼說他也算幫了我們一個忙吧!”
我不知道刑部侍郎是怎麼想的,也許他會覺得刀疤臉給他製造了麻煩。雖然心裏不願,但是我開口,他也給了我幾分薄麵。
聽到我說要放過他,刀疤臉不停的說謝謝,我瞪他一眼,讓他少說些廢話,好好配合我們。之後,我又問他:“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如果屍體飄浮的話,不應該隻有你一個人看見。”
刀疤臉說他來得很早,這裏根本沒什麼人。而且屍體是他洗澡的時候才飄浮上來的,當時他在水底好像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出於好奇,他就用腳蹬了幾下,上岸後就發現河裏漂著一個女人。
他當時也十分害怕,尤其是一個人也沒有的大清早,突然看到河中出現屍體,十分詭異。他本來想走的,但看著這具屍體穿著華麗,於是想撈起來看看屍體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貪心不足蛇吞象,有些時候就是因為自己一點貪心,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雖說刀疤臉沒有因為貪心而亡,但也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