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戲的西門狐挺樂,他還是第一次聽人把北堂辰說成大叔,眼前這女子膽子不小呢,他欣賞!
相比之下,她身邊的男子就不怎麼樣,一臉的緊張,謹慎地時時刻刻提防他們。這會兒,還出口提醒她別太過分。要是被阻止了,他還能看好戲麼!
“姑娘好淩厲的一張嘴……”西門狐看似要幫北堂辰說話,卻不料話風陡轉,一臉壞笑地說,“字字珠璣,全無半句虛誇!”
北堂辰瞧了眼努力破壞他和小白兔感情的女人,把年輕有為的堂堂太子,貶成了一文不值的大叔。再放由她說下去,或許真讓小白兔心裏留下陰影,拒絕嫁他為妃了。還有一個成天等著看他笑話的西門狐,他現在是腹背受敵。
為了他將來的幸福,北堂辰不得不打斷兩個女人的談話,大掌用力拍了下桌子,冷冷地掃了眼張知縣,指桑罵槐道:“張知縣,你這主客家當得有點不厚道,客人已經來了大半天,怎麼還不見開宴,讓人過來斟酒,沒瞧見客人閑得聊人是非,睜眼說瞎話了嗎?”
嗬!張知縣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誠惶誠恐地看了眼麵有怒色的北堂辰,心裏暗暗叫苦,怎麼就惹上了這麼個煞星。有些後悔自己多事,為了討好上麵的爺,辦了這場宴,請了不該請的人。
張知縣的夫人還算知禮,反應也快,見他家老爺嚇得沒了方張,趕緊陪了笑臉,揮揮手讓屋裏的丫環趕緊為客人斟酒:“來來來,剛剛是我家老爺疏忽了,請各位客人見諒,多多包含!”
“老爺,快敬酒!”張知縣夫人見自家老爺沒有動靜,還傻呼呼地不知所措,心裏一著急,藏在桌下的腳,狠狠跺了過去。
“啊……”腳背吃痛,張知縣回過神來,憋紅著臉沒有慘叫出聲。感激地看了他夫人一眼,然後端起酒杯,向北堂辰敬酒:“感謝北堂公子慷慨解囊,集資舉辦一年一度的巧奪天工冰雕大賽,這杯酒本官代冰淚城所有百姓,敬你!”
北堂辰早先交待過,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以一普通商人的身份出席。
不過,他也真夠蠢的,普天之下,有誰不知道北堂是皇家的姓,他連扮演商人都不稱職。施乾錦和東方鬱兩人都很鬱悶地看了眼北堂辰,直接懷疑他是不是在製造壓力。
北堂辰沒那心思,舉起酒杯,客氣了兩句:“那裏那裏,知縣大人言重了。在下自小有些愛好,算不得慷慨。知縣大人請!”
說完舉舉杯,然後把酒一口氣喝幹,完事還以空杯示意,並向知縣打個眼色,讓他為施乾錦等人敬酒。
知縣也上道,馬上讓人倒酒,然後舉著杯子向還在滔滔不絕的施乾錦敬酒:“維納斯夫人,難得冰淚城還有你這樣的高人,這酒本官敬你,以表我對你的敬佩之意。請!”
被人突然敬酒,施乾錦不得不應承:“知縣大人謬讚,民夫實不敢當。”
一翻虛情假意的應酬,好在施乾錦與東方鬱擅長此道,沒有被張知縣和北堂辰幾人灌醉,直到飲宴結束,兩人都隻是麵色微紅,略有醉意,還不到腦子不好使的地步。
臨走時,北堂辰叫住了夫妻二人:“二位請借一步說話。”
施乾錦喝了些酒,情緒掩藏不住,鬱悶而焦躁地決絕:“不用,我們和你沒什麼好說。”
“請二位早做準備,三日後隨我上永寧城,為我家年關前的冰展出份力。事後,定有重賞!”北堂辰也不管兩人是否願意,把該說的話說完。
這口氣好生強硬啊,實在讓人火大!施乾錦先前就忍他很久了,被他這一激,怒火嗖的一下,竄了七八丈,正要發飆,卻被東方鬱攔住了。
“此事重大,請讓我家娘子考慮考慮!”東方鬱一臉為臉地說。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我隻聽一個答案,你應該明白!”北堂辰說著很強勢的話,帶著威脅。
東方鬱胸中怒火起,顧及他的身份,緊緊抱住暴動的施乾錦,麵不改色地應道:“一日後定能給公子一個滿意的答案。若是沒事,在下就帶著娘子回了。”
“姐姐你們不要生氣,辰哥哥向來說話如此。雪兒真心希望你們能到永寧城做客!”梁琪雪不滿地瞪了眼北堂辰,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夫妻兩。
“多謝梁姑娘好意!”東方鬱向梁琪雪點點頭,然後帶著施乾錦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