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碧籬與太後關係有點微妙,外人隻知道她是太後的兒媳,極少人知道除此之外,她還是太後最看中的徒兒,極得太後疼寵。
太後看見蕭碧籬後,眼裏有了一點笑意,帶著點點柔和,摸摸她的發:“碧籬,這幾日沒人督促你,武功退步了嗎?”
“沒有,我一直記著母後話,都練著呢。”蕭碧籬心生厭惡,卻不敢表露。
她一直都不喜歡被人逼著做事,原本喜歡練武隻是興趣,卻因太後的逼迫,興趣一天比一天淡,提不上什麼勁兒。
太後明明知道,卻從來沒放棄過她。她不知道為什麼,直到後來嫁進宮中,遇上展,她才明白。明白後,她又重拾回那份對武功的興趣,不為別人,隻為有能力保護展不受傷害。
馬車內,施乾錦被兩人的對話狠狠地惡寒了一把,蕭碧籬的賣乖,太後的慈愛,讓人不習慣。
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方宵混了過來,鑽進馬車裏,盯著她有點得意地問:“怎麼還沒逃走,舍不得我了?”
“去死!”回答他的是一腿強而有力,迅猛的飛踢,還好他反應快,用別扭的姿勢躲過氣刃。
“嘩啦!”兩人都傻了,掛在車門上的掛簾被氣刃利落削斷,發出響聲後,轟然落在地上。
這下好了,完全露陷了!讓她有種躲在暗處偷看人家辦好事,被不幸抓到的尷尬。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施乾錦,熱烈地、不敢置信地、激動地、冷冷地,什麼眼神都有。頓時,她成了眼神接收器,一個不漏地收納。
“呃,不好意思!剛剛失誤,失誤!你們別介意,請繼續!”施乾錦死的心都有了,尷尬地向眾人傻笑,白癡地想讓所有人當她是空氣不存在。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誰也不會忽略一個大活人。
東方宵落了一頭冷汗,黑著臉說:“你是白癡!”
“哼,誰害的?你個大白癡!”施乾錦心裏來氣,狠狠地瞪著東方宵,提醒他,能造成現在這結果的人是他。
“還不快跑,等著回宮做冷宮娘娘啊!”東方宵毒舌地罵著,一想到南宮展會把她抓回宮裏,心裏十分不舒坦,像踩了狗大便似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看到施乾錦發呆耍傻的樣子,東方宵胸中憋了口不明地怨氣,伸手捉住她衣領,隨手一拋,將人丟在落梅背上。
他下手太快、太狠,以致於施乾錦沒大反應過來。夜幕將致,天色漸漸暗淡起來,吞噬掉原來的湛藍和金紅,天空變成灰茫一片,把一切模糊隱藏。暮色下,施乾錦騎著落梅,一頭銀發,長而柔,隨著風曼舞,妖嬈的身段在寬鬆的衣服下若隱若現,引人遐想。她像夜裏出現的妖精,絕色而詭異,渾身透著致命的誘惑。
“錦兒!”南宮展臉色慘白,失去了冷漠,像被雷劈中,呆呆地看著她,失去了思考。
東方宵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她這樣,除去驚訝,還有奇怪的感覺縈繞不散,悶在心裏。
一陣日落風吹來,帶著點點餘熱拂過施乾錦裸露肌膚,一點涼意從皮膚表層慢慢深入到達神經。
“好冷!”施乾錦縮縮脖子,低頭整理衣衫,發現衣服過大,鬆鬆垮垮,右袖已經完全皺縮在右腕間,裸出大半個右胸和白色真絲肚兜。
“唉呀,走光了!”一聲驚叫,施乾錦快速拉起右袖,穿回原來的樣子。回頭剜了眼東方宵,罵了句,“死人渣!”
趁著這些人發呆,施乾錦果斷地拍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