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和他談個戀愛/厲冬忍

注:本文時間設定為04年,行政區域及相關政策皆為半架空,人物無原型,不支持現實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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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靜靜地躺在浴缸裏。

浸著一池子清水,籠罩在浴室暖黃色的燈光下,看上去走得還算安詳。

方圓盯著它沉默了會兒,然後偏頭看向顧衍書。

後者倚著門框,冷淡地回睨了一眼。

方圓又默默轉回頭,俯身放掉浴缸裏的水:“書啊,昨晚你不會真斷片了吧。”

著撈出手機,甩了兩下,神情裏透著點難以置信。

顧衍書沒話,直起身,走向客廳。

算是默認。

方圓嘖了兩聲:“你這個酒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你。”

昨晚是顧衍書出道七周年紀念演唱會,辦得比想象的還要成功,慶功宴上大家興致都很高漲,就起哄著非要他喝一杯。

方圓當時想,一杯紅酒而已,能出什麼問題,總不好掃了大家的興,就沒幫顧衍書攔下。

結果第二早上起來死活聯係不到人,著急忙慌趕過來一瞧,才發現顧衍書宿醉難醒,手機也屍沉水底。

一問,居然斷片了。

難怪這麼多年顧衍書一直滴酒不沾,不然就這破酒量,指不定鬧出多少事兒。

方圓把“顧衍書禁酒”這五個字大寫加粗添進自己的經紀人手冊,拿著手機進了廚房。

顧衍書從吧台拿出瓶水,瞥了眼:“往廚房跑什麼?”

廚房裏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和方圓的碎碎念:“把泡了水的手機往大米裏一埋,過段時間不定還能再用。你們年輕人,學著點兒。”

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邪門歪道。

顧衍書沒理他,自顧自翻出止疼藥,就著涼水服了一片。

最近一年,兩檔音樂綜藝,三場演唱會,一張實體專輯,中間還要穿插各種商演和通告。嗓子長期超負荷運作,一場演唱會下來,連吞咽都疼得厲害。

喉頭上下滾動,眉心輕蹙了一下。

方圓從廚房出來,正好撞上。

“嗓子又疼了?”

“不打緊。”

“不打緊你能把止疼藥當糖吃?”

方圓恨鐵不成鋼,“都了讓你緩緩,你偏不聽。你才二十出頭,光憑這張臉就還能再吃好幾年流量飯,這麼急著轉型幹嘛?嗓子還要不要了?”

“馬上二十五。”

顧衍書糾正道。

“四舍五入,三十。”

完躺上沙發,闔上眼。

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他最近瘦得厲害。躺上沙發的時候,領口處露出大片大片凹陷極深的鎖骨和瘦削鋒銳的肩頸線條,在落地燈的光釉下,顯出一種幾近透明的蒼白和凜冽的骨骼質感。

看上去像樽一碰就碎的薄瓷器。

看得方圓心尖兒顫。

他是真不明白顧衍書在急些什麼。

隻能歎口氣:“行吧,晚上還要去錄節目,你抓緊時間再睡會兒。”

然後抱著筆記本電腦在沙發邊坐下,開始處理這幾堆積的工作。

顧衍書耳根子總算清淨下來。指腹搭上眉心,微微施力,鈍痛緩慢地覆上他的神經末梢,帶著麻痹過後的昏沉。

他的酒量一向很差。

以前當練習生那會兒,有次過年和室友沒回家,就買了幾罐啤酒,就著外賣,湊了頓簡陋的年夜飯。

那時候他年紀,沒分寸,多喝了兩口。結果第二早上起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頭疼得厲害,全然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

隻聽室友自己抱著他鬧了一夜,差點鬧出大事。

後來就再也不敢隨便喝酒。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居然一點長進也沒。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竟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隻能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裏有個很討厭的人在顯擺他拿了影——

“臥槽!沈決拿金宙獎最佳男主了?!”

——帝。

……

這夢做得還挺他媽靈驗。

顧衍書被方圓一嗓子扯得頭疼,手背抵上眼瞼,遮住落地燈的光亮:“別嚷。”

嗓音偏冷,趕客的意思很明顯。

方圓卻還是抱著電腦蹭了過來:“書,別睡了,出事了。咱們家粉絲和沈決家的又吵起來了。”

顧衍書連眼皮都沒抬:“還沒習慣?”

“……”

挺習慣。

方圓頓了頓,解釋,“但這次不一樣。”

顧衍書沒應聲。

方圓補充:“這次吵上熱搜第一了。”

顧衍書還是沒應聲。

方圓再次補充:“這次是因為沈決昨晚上沒去頒獎典禮所以你倆的p粉死而複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