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麼漂亮,別再給懷王老色鬼看到了。”
“所以,姐找你來幫忙。”
“什麼事?”
“去阻止賊古子張儀加害屈原哥,坑害楚國,陰謀拆散楚、齊聯盟,六國合縱。”
“怎麼做?”
“你附耳上來。”
貓鬼美女靠近山鬼細腰,夔柳幾乎是咬著貓鬼的耳根兒,如此這般,說了好一陣。聽得貓鬼哈哈大笑,在昏暗的細腰宮大殿裏,連蹦帶跳,高喊:
“鬼姐啷嘀當,我要鬧得他雞犬不寧!”
那天入夜,在國賓館閑了一天的賊古子張儀和他的隨員,便像夜貓子坐上華輦轎車。穿街過巷去拜訪靳府、令尹府、太卜府、莫敖府、司馬府……
馬車轔轔駛進上官大夫府第,秦客打開後門,馬車駛入大院內。靳尚抑製不住滿臉的驚喜,一一清點車上的黃金、珍寶。可是,家仆把那些黃金、珠寶送進內室,一貶眼全都變成了馬糞,牛糞。
這時,靳尚正在密室與張儀促膝長談。張儀瞪著一又賊眼,瞅著靳尚問:
“上官大夫,懷王那裏可有消息?”
“大王肯定要接見您。”
“那好,好。”
一家仆走了進來,附在靳尚耳根上嘀咕幾句什麼。靳尚的臉刷地變紅,變紫,整個臉的肌肉在抖動,扭曲。賊古子張儀以為他得了急病,忙問:
“上官大夫,怎麼了?”
“馬糞!牛糞……送客。”
昏暗的角落裏,貓鬼發出格格的哄笑。
馬車轔轔駛進令尹府,令尹子椒瞪著昏花的老眼,望著擺在桌上的人參、鹿角和黃金。可是,使楚大臣張儀的馬車一走,桌上的人參、鹿角和黃金,全都不翼而飛,驚得令尹子椒“啊”一聲暈倒在地。
太卜鄭詹、老莫敖昭朋、老司馬景書等人的遭遇,都大同小異。張儀走後,到手的珍珠瑪瑙黃金,全都消逝得無影無蹤。他們不去罵張儀,做夢也想不到有貓鬼在暗中搗鬼,他們一個個仰天長歎:
“嗚呼哀哉,無福享受秦國的珍寶!”
第二天,在高陽殿,懷王召見群臣,商討是否接見張儀一事。睡眠不好的懷王,開始懵懵懂懂地說:
“張儀這小子,當年在昭陽府做賊的賬還沒同他算清楚。如今他又以秦使身份來楚國,不管他在秦國的官有多大,到了楚國還是個賊,寡人不見!”
令尹子椒諫道:
“大王,萬萬不可......國與國怠慢使臣非禮也,不管怎麼說,大王都應該以使臣之禮接見。”
“家仇不害國禮,”莫敖昭朋也賣勁地打著邊鼓,“以老臣之見,不僅應當見,還應厚禮相待。”
“大王,”靳尚雖丟了眼前油水,但為長遠利益,他極力進諫,“下臣以為,秦和齊一樣是天下強國。秦就在楚的家門口,齊距楚遙遠。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就算大王暫時不願和秦修好,與張儀先生談談也是有益無害呀!知己知彼,心中有數,才能百戰不殆嘛!”
除了柱國昭陽、屈丐、蒙優等少數大臣外,其他凡是得過張儀“厚禮”--雖說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大臣,無不一邊倒,跪伏於地向懷王力諫:
“大王,應當接見張儀先生!”
懷王不耐煩地說:
“既然大家都說要見,那就見吧。”
“大王聖明,”靳尚喜形於色,“下臣立即傳旨。”
懷王搖搖手道:“不,宣他到白馬殿......接待這種人隻能在關牲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