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的我,卻沒有這樣想,見了玉枇杷一麵後的決定是不與玉枇杷多來往,其實那時候的我,便已經已經隱約覺得我是不可能抗拒她的吧,所以才急著躲避的。
事實也是如此,我還是在不久後忍不住邁出與她來往的第一步,並與她漸漸地熟了起來。在枇杷之前,我並沒有與哪一個女孩如此親密過,因為太夫人希望我將來的家宅平靜,不要再有她當年經曆的故事,並沒有在我身邊放女人,而我更是覺得還不是耽於兒女私情的時候,當然也是沒有人與玉枇杷一樣,讓我真正動了心。
總之,與玉枇杷在一起的日子是很新奇很快樂的,與她一起吃東西,我便會覺得那食物便是世上最香甜的;與她一起品茶,那茶水便是世上最清洌的;與她一起飲酒,那酒便是世上最醇厚的……
因著玉枇杷的出現,我改變了很多計劃,也為她做了不少,而且我一再告訴她,我不會負她,但她卻並不相信,反倒隻記得我曾利用過她的信任,欺騙過她,傷害過玉家。最終,她決絕地離我而去。看著她在夕陽的餘輝下,摘弓搭箭向我射出了雷霆一箭,我自忖必死無疑。
果真死在她的手上,我並不會懊悔,因為那樣她永遠都會記得我,一輩子都會為了她親手殺了我而難過。可是玉枇杷,她最終隻射出了一隻沒有箭頭的箭,我們徹底義斷情絕了。
再後來,在馬鋪城外,我們再次相遇,果然隻有冷冰冰地交易。
其實哀帝出京落於突厥可汗之手,這其間既有偶然,也有我和齊國公的推波助瀾,當然目的是我的嶽母永平公主,她實在是個太強勢的人,緊緊地控製著小皇帝,也緊緊地把握著朝政大權,壓得我們沒有任何機會。
我們本打算以金帛贖回皇上,借此機會將皇上控製在我們手中,但是沒想到枇杷再次被卷到了這件事情中,她拒絕了我的幫忙,執意以身換回皇上。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我心中說不出的痛,她竟然如此恨我,寧願去大漠也不肯與我回到京城;但反之,我同樣也有著說不出的輕鬆,枇杷去了大漠,便永遠不可能再嫁給王淳了。我寧願毀了她,也不願她嫁給我的那個堂弟。
越是因為世人都知道王家嫡係與求仁堂的關係,我越是不能眾人麵前將我們間表麵和睦,實則不和的內情顯露出來。王淳想來也是一樣,我們堂兄弟永遠在暗自攀比,我們會比誰的姿容更勝,誰的風度更佳,誰的學識更好,誰的前程最遠大,當我知道大祖父早有意為王淳與玉枇杷定下親事時便明白玉枇杷也是我們的一場博弈。我輸了,但也不想王淳贏。
可是,王淳和玉枇杷終於還是成親了,而且他還在我稱帝之前就成了燕地的國主。但是今天,我登上了帝位,比起燕地之主,我的疆土要更廣闊,我的權勢要更大,我的子民要更多。現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告訴玉枇杷,“當初你不肯相信我,現在你看到了嗎?我是一定能成功的。”
曲家之所以能稱帝,其實是在我的極為幫助之下,大唐雖然已經沒落,但是泱泱帝國,過去無數的輝煌仍在人們的記憶中,無論是誰要取代,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這個大罪我不會讓它落在我身上,還是讓曲家人擔著吧。
果然,即使曲家皇帝要比大唐末代的幾位帝王要勤於政事,體恤百姓,但是“篡”字卻牢牢地印在天下人的心中,沒有人真正信服大梁,各種亂象叢生。
為了平亂,曲家不得不借引狼入室,借助於突厥人,然後又不得不禍水東引,與燕地交戰。這時,我知道我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到了。
皇宮被亂民攻下,曲家滅族,我順理成章地登上帝位,重新收拾河山,比大唐末世和梁時都容易得多了,我亦有信心成為魏武、隋文、唐宗一般的人物。
比起大唐盛世時的萬裏疆域,現在能歸於我手中的州郡尚不足一半,這其中還有一些表麵歸附,其實心存疑慮的,但是,畢竟我已經占據了中原的正統。
眼下首要之務是驅逐突厥,平定民亂,輕徭薄賦,休養生息。這些求仁堂在燕地做得就很好,對此我不會諱言。但是燕地一隅永遠沒法與中原大地相比,隻待人口繁衍,府庫充實,便是我盡收天下諸多藩地之時。
而燕地,遲早會到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