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自知說錯了話,抿了抿嘴唇,有些懊惱。
男人皆是在意子嗣後代,南軒宸知道鳳傾晚難以懷孕,那要麼就是悔婚,要麼就是要娶兩房侍妾延綿子嗣了,無論哪一種,對鳳傾晚來說都不是好事。
“王爺……”玉湖壯著膽子,厲聲問道,“莫非王爺是想著,利用完了小姐就不管不顧了?還要嫌棄上小姐來了?王爺可別忘了自己的命是誰救的!”
南軒宸眉頭擰得更深。
玉湖還欲再說,南軒宸嗬斥一聲:“停車!你下去!”
蘇六在外頭驅趕馬車,也聽了個大概,連忙停下了馬車,玉湖此時才知道後怕,她怎麼敢有膽量與南軒宸叫板呢,還要不要命了。
她二話不說,趕緊下了馬車。
蘇六順道拽了她到了一旁,免得打擾了南軒宸和鳳傾晚。
“幹什麼,我要聽聽我家小姐有沒有被欺負了。”玉湖甩開了蘇六的手,有點惱怒。
“鳳姑娘是什麼人,豈會讓自己吃虧?”蘇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倒是你,淨會找事情,不該說的偏偏說了出口。”
玉湖也是愧疚,可她始終要麵子,不服氣的說:“我這樣說了有什麼錯,好歹讓你家王爺知道了,免得到時候娶了我家小姐的時候才來反悔!天下男人那麼多,可不隻有王爺一個,也不見得我家小姐不能尋到更好的如意郎君。”
蘇六嘴上功夫不怎麼樣,登時就被玉湖堵得無從反駁。
他抿了抿嘴唇,最後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玉湖哼了一聲,“那是自然,我說的都是道理!”
馬車上。
氣氛有點壓抑。
南軒宸盯著她,見她一直不說話,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你也是這麼想的?”
鳳傾晚愕然抬眸,心知他問的是什麼,她心思百轉,竟有些難受。
她想問,可又不敢,因為她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來愛一個人也是這般的心驚膽戰。
“那王爺是想要解除婚約,還是想要納妾?”鳳傾晚麵色清冷,似乎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自問不是死纏爛打之人,若王爺做任何一個決定,我都可理解,不會記恨。”
南軒宸蹙眉,心裏升起了一陣無名火,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初認識鳳傾晚的時候,她亦是這般清冷高傲,一顆心似乎裹了冰。
“鳳傾晚,你果然是這麼想的。”
他許久沒有這樣喊過她的名字,他又是怒氣衝衝,鳳傾晚著實微微愣住,同時,心裏更是慌張。她上一世曾經卑微柔弱的去愛過南軒旻,所以今生她並不想再這般卑微,就算是被人嫌棄,她不願低下頭來乞求。
鳳傾晚想了想,便拿出了一直帶在身上的紫玉金簪,她明明不覺得寒冷,但拿著簪子的一隻手卻冰涼至極,她強作鎮定,淡漠的說道:“此物,歸還給你。”
“我送出的物件,你想要就要,想還就還?”南軒宸有些惱怒,“我自以為你懂我,卻原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