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我，我沒時間了。”
老頭子斷斷續續道：“死不算什麼，為師隻是感覺有些愧對你師娘，假如有朝一日，你重返人界，記得一定要代我向你師娘道歉，告訴我的妙音，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她。”
“如果，如果實在不成，你就騙她，說我貪戀天界，不想回去，這樣她的心裏多少還能好受點……”
“不，不行，我做不到。”
秦戰咬牙道，“恕徒兒直言，師傅往常交給我任何任務我都完成了，可唯獨這個，還是師傅自己去跟師娘說吧！”
“你，咳咳咳！”
老頭子咯血不止，滿嘴都是血沫，眼看呼吸困難，已到瀕死之際，秦戰徹底慌了。
“老頭兒，你不能死！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你千萬別死！”
小白跪在地上，看著這一幕痛心疾首，饒是往常沒心沒肺，經常捉弄老頭子，此時也是悲愴之情油然而生。
以前一幕幕的歡樂畫麵幻燈片般閃過，老頭子和秦戰，還有阿菱等人，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不知多少次麵對死亡都挺了過去。
現如今，難道真的跨不過去這道坎了嗎？
小玉和四聖雖然沒跟老頭子有過多交集，可從結識這兩天看來，這是一個健談且跟老君一樣值得敬重的修士，盡管按照輩分，小玉都比老頭子要大，但老頭子千百年來一心向道，並非誰都能做到。
況且，從秦戰跟對方的關係就能看出，平日裏老頭子是個怎樣的人。
朱雀也陷入沉默，看著不再呼吸，雙目緊閉的老頭子黯然神傷。
終究還是塵歸塵，土歸土了嗎？
場上的龍族成員悉數安靜，尤其是小白龍，心情格外複雜。
歸根結底，今日之事是孽龍和龍族之間的恩怨，若沒有這回事，也不會有今天的大戰，更不會有人身消道隕。
“他還有救。”
就在這時，卻見十八羅漢走上前來，語出驚人。
秦戰驀然抬頭，為首的坐鹿羅漢掏出一顆深褐色，類似丹藥的東西，“這是羅漢果，我佛慈悲，快快給他服下吧。”
羅漢果，並非人界那普通果子，而是一種生長在西方天的佛果，珍稀程度，比天庭的蟠桃更為上乘，且最初有羅漢在人界化身羅漢果修行，也寓意修行隻果。
秦戰來不及多問，接過後便給老頭子服下，很快，奇異的一幕發生了，老頭子原本被洞穿的胸膛，開始自動生長，傷口愈合。
秦戰大喜，剛要再次注入靈力，卻聽坐鹿羅漢解釋道：“如果想要讓他徹底恢複，就將他交給我們吧。”
“回去後，我十八兄弟會聯手為他療傷，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激發出羅漢果功效。”
“您的意思是，要將他帶回西方天？”秦戰訝異。
坐鹿羅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秦戰忽然想道，“敢問尊者，可是承受玉帝之請而來援助？”
“不。”
坐鹿羅漢語出驚人，“我們是專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