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方遊牧社會相比,傳統中國有著長達五千年農耕社會的特點。在悠悠歲月的曆史長河裏,由於高山和大海的阻隔,中國一直處於人口密度相對過高,古代文明一直居世界領先,經濟和文化相對封閉的狀態。傳統中國的政治體製,有著公私不分家國同構的特點,盡管中國的傳統儒家禮教規定男尊女卑,婦女並沒有被排除在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生活之外。尤其是禮教中的講孝道,重長幼名分,又給了某些階層尤其是出身名門士族的婦女一定社會地位以及參政的機會與權利。
我們看一個時期婦女地位高低:主要看在一定時期一定社會曆史條件下,與同時代的男子相比,婦女在家庭生活和社會事務中,有無人身自由權和相對獨立的自主權與支配權。
在唐代前期,是一個士庶淡化,思想開放;魄力雄大,國力強盛時期;這個時期漢文化對於各民族文化采取一種包容和融合的胸懷,而當時“閨門失禮不為異”,“”胡化風”盛行,儒、佛、道三教鼎立,個性解放和人身自由成為一時風尚;從唐代曆代公主再婚統計表(見段塔麗《唐代婦女社會地位》)來看,唐代27位公主,100%都曾經再婚,其中有三位公主三次擇婿改嫁。在這個時期,宮廷內部也發生一些變化,首先是公主後妃積極參政議政。在這種風氣的帶動下,民間婦女的參政,習武、社交和受教育都超過任何一個曆史時期。
曾經在遠隔武則天稱帝的年代久遠的2000年,我因公務出差到西安,特意參觀了武則天的墓址。這位生前權勢過人的女皇帝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連墓碑上都沒有碑文,她的墓碑是一塊無字碑。上麵刻著一隻鳳俯在一條龍之上。
在她的墓前,排列著一列列石俑,這些石頭雕刻的守墓人和真人一般高大。奇怪的是這些石俑都沒有腦袋,關於這些石俑為什麼沒有腦袋,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文革時期,這些石俑的腦袋被砸碎了。這一說,不那麼確切,因為即便是砸碎了附近也應該有些碎片殘骸才對。還有一說更玄乎,說當年這些石俑是按照來參加武則天葬禮的各國使節的真人大小打造出來的。後來這些各國使節的後人,知道此事,心裏很不舒服。人家前來吊喪,卻受到如此侮辱,紛紛趕來此地,將這些石頭人的頭砸掉了。倘若這一說成立,唐代女皇的霸氣也可見一斑。簡直可以和今天的動不動就拿人家小國開涮的小布什相比。
從史料不難發現,唐代的公主後妃們騎馬射箭習武英姿颯爽,令以遊牧為生的胡人都驚歎不已。《全唐詩》中留下了她們的繡袍題詩,字裏行間大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氣概。同時,公主後妃與朝廷的文武官員往交頻繁。婦女民間結社交友成為社會風氣。而女道士的設壇論道,參政議政常常能吸引眾多民眾。引得一些貴族女子紛紛以出家為榮。像上官婉兒這一類的唐代宮廷女官,曾經掌管生殺大權,擔任朝廷灸手可熱的要職。唐前期後妃多出自高門顯貴之家,武則天也不例外。
初唐時期這種婦女參政議政風氣,一直延續了從初唐到盛唐時期的150多年,無論作為外部環境還是女性從政生涯的個人素質訓練,對於一位女皇帝的登基都有著直接的重要的影響。
曾國藩家書、家風以及家族中的女性
一一塊政治經濟活躍的熱土
曾國藩曾在楚地民間營建的湘軍,在中國近代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湘軍的組建除了軍事的意義之外,在活躍湘鄉乃至激活湖南的政治、教育與經濟的改革,都起到了不可低估的催化和影響作用。
至今流傳在湘鄉有一句很形象的話,說某人發了財,不直接說他發財,而是說成“某人打到了南京”。可見當年曾國藩的部下打下太平天國占領的南京時,有多少金銀財寶流入了湘鄉。靠戰爭起家的新富們在縣內買田置地,湘鄉的土地資源矛盾激化,在此幾乎同一時期,縣內多次爆發農民起義,當年的湘鄉,成為長期處於封閉狀態之中一塊社會急劇分化的熱土。據湘鄉縣誌記載,“截至同治十三年(1874),縣人在軍種以戰功敘官見於舊誌者共7890人,其中文職知府以上88人,武職副將以上1153人,這些人中有不少靠戰爭中的掠奪發家”
“大批湘軍將士的餉銀以及1.5萬餘人的傷亡撫恤金不斷彙入,則在客觀上活躍了城鄉經濟”湘鄉縣藉1.5萬人被追認為烈士,與曾國藩有著直接的關係。
同治年間,湘軍的崛起,名聲震撼海內外,曾國藩恐怕清政府朝廷忌刻,於同治三年奏請陸續解散。“其後,湘軍士卒及下層軍官參加哥老會反清者眾,”這時的曾國藩陷於兩難之中,湘軍浴血奮戰,10年轉征南北,他對於部屬不可能沒有感情,更何況這是他親手締造的,由他的親人和他的鄉親為骨幹的一支民間武裝。但是他身在朝廷,假如這些民間力量釀成政變,他是罪責難逃的。於是,曾國藩一方麵指示在湘鄉搜查哥老會要“專主一‘寬’字”,另一方麵,他為了安撫湘軍將士及其家屬子弟,在縣城建忠義祠,為陣亡將士發放撫恤金。
隨著資金流入湘鄉,一時間,縣城多出了許多戶錢莊來。湘鄉的曆史上又沒有經商傳統,資金流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