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話不會說太多,總是點到即止,便說:“那麼……我先回去跟進單子了。”
“好。”攸海點點頭,臉色恢複了平和,“去吧!”
攸昭看臉色就已經知道,魯闐單子跟丟的事情可以了結了。
離開了攸海辦公室,攸昭便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部門。一到了那邊,那個男同事就站起來,對攸昭點頭哈腰的:“昭總,沒事吧?”
“沒事,你繼續幹活。”攸昭淡淡說,“記住我說過的話,以後機靈點。”
“是的,我明白了。”男同事忙點頭。
攸昭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了一會兒,小戚就賊頭賊腦地鑽進來了,一臉八卦地打聽:“那魯闐的單子……?”
“沒了,不要想了。”攸昭將鋼筆一揮,在合同上簽了一個名字,“但我們還會有別的單子的。”
小戚卻搖頭,說:“這單子就翻篇了?”
“翻篇了。”
“可剛剛海總明明雷霆震怒呀!”小戚說。
“那是宣示權威。他自己也知道追究不出什麼東西來。”攸昭挑了挑眉,“誰都知道這件事和攸雍脫不了幹係。”
“又、又是他?”小戚瞪大了眼睛。
“漏洞的事情剛出來就補上了,一般小賊怎麼會知道?他就算知道了,那應該能做得好一些,又剛好被逮住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我剛剛故意試探,說要內部調查,攸雍那藏不住事兒的臉一下就露餡了。”攸昭說得很淡,語氣裏充滿著習以為常的平靜,“海總也不傻,知道怎麼回事兒。”
小戚卻氣憤不已:“怎麼攸雍每天都盤算著怎麼背後使陰招呢?煩都煩死了!”
“確實。有這個功夫不多簽兩單?”攸昭對攸雍的“手段”也是嗤之以鼻的。
小戚想了想,卻說:“其實我們手裏不也有攸雍的把柄嗎?”
“多著呢,”攸昭挑眉,說,“有用嗎?”
“為什麼沒用呢?”
攸昭說:“因為他爸是段客宜。”
攸昭和攸雍都是攸海的兒子,待遇卻是天懸地隔,誰不知道為什麼呢?就差了一個爸。
攸昭想了想,覺得還是撈緊屈荊這個大客戶比較要緊。
攸家是靠不住的。
別人都說攸昭是“皇親國戚”,是集團裏的“大皇子”,聽起來尊貴,但大家都說攸雍是集團裏的“太子爺”。這大皇子和太子爺還是比不得的。攸昭也是很早就知道自己在攸氏是沒有希望的。
他簽再多的單,做再多的努力,都不能獲得繼承,畢竟“大皇子”和“太子爺”是“尊卑有別”的。
但他做這些,也不是為了獲得繼承,他就是覺得既然幹了,就好好幹,繼承是假的,但工資啊、傭金啊、獎金啊、股權激勵總是真金白銀吧?
老爸是靠不住,但錢可不一樣。
“怎麼啦?”花蒔來接攸昭的時候,看到攸昭的臉色不善,“聽說魯闐單子跑了,是為了這個嗎?”
“你也聽說了?”攸昭有點驚訝。
“可不是嗎!”花蒔點頭,“我可是小靈通!”
攸昭說:“送我去酒吧。”
花蒔開車,一路狂飆,送了攸昭去酒吧。攸昭到了酒吧,打算喝兩杯放鬆心情。雖然,攸昭看起來處變不驚,但遇到壞事情還是會不開心的。但說起來,他在“攸氏”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被放冷箭了,該習慣也是得習慣的。
被搶客戶、被詆毀、被中傷,都是常態。有時候,攸昭不是不想變得柔軟一些,但他要是柔軟起來,會死得很快。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英儂。英儂就是一個很柔軟的人,像一個大家期待的OMEGA,溫柔漂亮,善解人意。卻是不得善終。
攸昭十五歲的時候就目睹了英儂的死亡,當時,攸昭就知道,自己絕不可以像英儂那樣溫柔可愛。
花蒔和攸昭喝了兩杯之後,便轉去另一桌那兒搭訕一個帥哥了。攸昭獨自喝了一杯,卻聽見身邊有人跟自己說話:“Hello!這不是昭總麼!”
攸昭撇過頭,看到一個人,還沒看到臉,光看身上的衣服,他就知道是誰了——除了高伯華,哪個ALPHA襯衫上都要鑲鑽?
“高總?”攸昭笑笑,“這麼巧?”
高伯華也笑笑,在攸昭身邊坐下,說:“一個人來泡吧啊?”
攸昭搖搖頭,正要指花蒔,卻發現花蒔已經沒影兒了,便隻得縮回手指,說:“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高伯華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沒有說穿,隻說:“哦,我也是。朋友不見了。”
攸昭笑笑,說:“酒吧人多,一晃眼不見了很正常。”
高伯華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攸昭卻說:“我真的是陪朋友來的。”語氣有幾分無奈。
高伯華說:“行啊,你朋友呢?”
攸昭想了想,給花蒔打了個電話,還開著免提。花蒔接了:“咋地啦,昭總?”
“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你?”攸昭問。
花蒔答:“你還問這個啊?你自己回去吧!我釣到帥哥了。”
“好,注意安全。”攸昭委婉說道,便掛了電話,又瞥了高伯華一眼,“你信了?”
高伯華舉高手作投降狀:“可不是我要查你呀。但你到底是我嫂子……”
“嫂子?”攸昭訝異無比。
高伯華點頭,一臉認真地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和屈荊是親兄弟!”
“?”
“你就是我的親嫂子!”高伯華動情地握住了攸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