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是那麼的恨柳漢生,恨他毀了我的人生,我的夢想,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
可是現在他癩皮狗一樣,苦哈哈趴在我腳邊,我竟然有點想哭,真特麼不爭氣!
柳漢生似乎感受到我悲愴的情緒,聲音虛弱沙啞的說道:“如意,多虧了你,爸爸謝謝你……”
我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
我趕緊站起身,聲音冰冷的說道:“不必了,我早就不把你當爸爸了,你以後別說這麼惡心的話。”
眼淚唰唰唰淌了滿臉,我慌亂的擦去,又重新流淌出來。
我揚起頭看著天,天上掛著清冷的弦月,照在人身上像鍍了一層寒霜。
蘇小玉打完電話走過來:“如意,你怎麼了?”她看到我流眼淚,遞給我紙巾。
“我沒事,迎風流淚的毛病嚴重了。那個什麼,衛江南那邊打點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咱們把伯父攙扶到車裏吧?”
“嗯,小玉,麻煩你和衛江南了。”
“別這麼說嘛!我蘇小玉的命都是你給我的!”蘇小玉急了。
“好好,不說了,幹正事吧。”
我吸吸鼻子去扶柳漢生,本以為我們兩個女人攙扶一個不會用力的大男人會很吃力,但沒想到,竟然比想象中輕鬆很多。
扶起柳漢生的時候,我才有機會仔細觀察他。
他整個人瘦的脫了相,皮包著骨頭。
怪不得我和蘇小玉抬得不費力氣,他估計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把柳漢生抬上我的車後座,我和蘇小玉開車去了江南水榭。
衛江南等在江南水榭的後門,見到我們的車子,吩咐人把雙開門打開。
我和蘇小玉悄悄開了進去。
……
高級套房裏,衛江南把柳漢生攙扶到大床上。
柳漢生平躺著,滿臉的血,身上的泥巴塊子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摔。
“對不起啊衛江南,你看……”我不好意思的指指被弄髒的地毯。
“嗨,你說這話不是打我的臉?江南水榭能重新開張,都是你的功勞,我的飯館就是你的飯館!你跟我瞎客氣什麼?”衛江南無所謂的擺擺手。
我疲憊的笑笑,看著蘇小玉和衛江南還有我自己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沾了些泥和血。
“你倆去收拾一下自己吧,我留在這等醫生來。”我說。
衛江南點頭:“也行,正好我去後廚看看給伯父的湯飯做好了沒有。”
柳漢生沙啞的聲音傳來:“我,我不喝湯,我要吃肉……”
我眼皮一沉:“這時候了你還挑?醫生讓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柳漢生癟癟嘴不吭聲了。
這時候醫生拿著急救箱來了。
“醫生,病人在這裏。”衛江南指了指柳漢生。
“哦好。”醫生走過來,眉頭蹙起:“傷的挺嚴重。”
我雙手環抱胸前:“是挺嚴重的,您幫著處理下傷口,明天我送他去醫院。”
柳漢生:“不去不去,老子不去……”
衛江南和蘇小玉互相對視一眼,跟我說:“如意你先照看著,我們去換衣服。”
房間裏隻剩下我們三個,醫生叫我去洗洗手,用酒精消毒,然後幫他的忙。
我照做,回來後,醫生已經給柳漢生打完了麻醉針,他慢慢睡了過去。
我試探的問道:“醫生,他不會沒命吧?”
醫生搖頭:“那倒不會。我檢查了一下,雖然傷及內髒,但不至於沒命。”
我不可查覺的緩了口氣。
“來,幫我按住這裏,我要縫針了。”
“哦!”我幫忙按住柳漢生身上出血的傷口,醫生一個個把深深的傷口縫合。
“幫我擦汗。”醫生說著。
我又趕緊幫醫生擦汗。
衛江南和蘇小玉一起回到房間,已經收拾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