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身後幾個人朝柳漢生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柳漢生被打的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發出嗚嗚的悶哼聲。
我看他這幅鬼樣子，又氣又可憐他。
當初他鬼迷心竅，幹那麼缺德的事，就應該知道今天會有報應。
可是眼看著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被人打的半死不活，我多少有點心塞。
“你先把他帶上來，我就給你錢。”一邊說著，我一邊拿出支票本。
紋身男人一見到支票本，便揮揮手，冷聲說道：“把他帶上去。”
幾個男人停了手，架著滿身泥巴和鮮血的柳漢生往上走。
經過台階的時候，柳漢生一身的血淌了一地，印著幾個血腳印子上來。
“扔在地上。”紋身男吩咐，小弟一撒手，柳漢生軟的像一灘爛泥，摔在地上，幾乎沒有氣息。
我擰著眉頭，心想，他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一共欠你們五百萬？”
“是！”紋身男仰著脖子，挺著大肚皮，蠻橫的看著我。
“算上利息沒有？”
“那當然要算進去！”
“欠條收據有沒有？”
“小弟，給這小賤人看，咱們可不是那種騙人的人！”
說著，一個男人拿出證據給我：“看到沒有？我們是有證據的！你爸他借的是高利貸，算的那是明明白白！”
我斜了一眼紋身男人，冷聲道：“你們是給誰辦事的？”
“這個你就要問柳漢生了，不過他的債主多的是，他可能記不全哦！”
說完，幾個壯漢輕蔑的笑。
“拿去吧，別再找柳漢生麻煩。”說完，我猶豫片刻，補充了一句：“他快六十歲的人，經不起你們這麼打。”
然而，那幾個人收了我的支票，完全不在乎的說道：“那你也要讓柳漢生知道知道，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別再幹那種晚節不保，丟人現眼的事！不然，我們兄弟幾個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走吧大哥，別跟她廢話，咱們可沒空教她做人，咱們還得去兌換支票呢！”
“嗯……”紋身男色眯眯的瞥了我一眼，留下最後一句話：“柳漢生這人不怎麼地，生的女兒倒是很入我的法眼。”
我眉頭往下沉，瞪著男人。
男人哼笑兩聲，離開。
我氣得胸口發脹，低頭冷冷的看著像個死人似的柳漢生。
蘇小玉緊張的問我：“這……趕緊把伯父送醫院吧？”
我氣得眼睛裏就快滴出血來。
“咱們兩個抬不動他，叫救護車吧。”
“好，我幫你打電話！”
“別……別叫救護車……”柳漢生掙紮著，用盡力氣發出一絲聲音。
我伸手攔住蘇小玉：“先別打。”
柳漢生動了動手指頭：“我，我不要，去醫院。”
我蹲下來，氣得眉頭擰在一起：“你就快讓人打死了，還不去醫院？”
柳漢生擺擺手：“我能挺住。這，這又不是我第一次，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我沒事，我隻想吃東西……”
“吃東西？”我挑起眉頭：“你這幅樣子，大概沒有飯店會讓你進去吃飯！”
柳漢生不再說話，喘著粗氣。
蘇小玉扯扯我：“這樣吧，咱們把伯父帶去江南水榭吧。”
“衛江南的地盤？不好，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還是去吧。伯父不想去醫院，他想吃東西，肯定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醫院那種地方，人多眼雜，你身份特殊，咱們不去也好。”蘇小玉勸我。
我指著柳漢生，有點恨鐵不成剛：“你看他這一身的血，不看醫生肯定要死人的。衛江南那裏又沒有醫療條件。”
蘇小玉安慰道：“沒事，我們去江南水榭，讓衛江南找私人醫生來給伯父處理傷口，這樣既能讓他吃飽肚子，又能避免去人多的醫院。你覺得怎麼樣？”
柳漢生這時候來了點力氣，說道：“就這麼辦吧，沒有，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我凝眉瞪著柳漢生，真想補上一腳。
攥著拳頭，我煩躁的說：“行吧，小玉，你給衛江南打電話，叫他做好準備，我們從江南水榭後門進去。”
“好咧。”蘇小玉去打電話。
我冷冷的俯視著柳漢生，說的難聽點，他像條被人打的快死掉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