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自古以來旱極而蝗,周國此次的旱情如若再持續下去,保不齊會不會產生蝗災。”
“一旦發生了蝗災,遭殃的不止是他們周國,我大魏百姓,尤其是與周國旱地相接的那些地方,定然都會遭受損失,”
的確,魏周兩國交界之處,不僅周國出現了旱情,魏國亦然,隻不過遠沒有周國那麼嚴重罷了。
眾人見她提起此事,便也整容恢複了正色,一起商議起了賑災事宜。
待他們都離開之後,魏祁才笑著擁住楚瑤,吻了吻她的麵頰。
“人都妻好一半福,娶了綿綿,果然是我最大的福氣。”
楚瑤笑著倚在他肩頭,直到此時才露出幾分鬆懈之意。
“周國旱情嚴重至此,一時半會兒肯定無暇顧及我們了,咱們今後的戰事應該會順利一些了。”
甚至極有可能迎頭直上,占據上風。
魏祁點頭,抵著她的額頭笑了笑,心中卻轉過一件尋思已久的事,兩日之後找了個借口對楚瑤自己要去鄰城看一看,便帶著一隊兵馬離開了。
可他這一去,卻整整七日未回,期間楚瑤派人去問,都被以各種理由打發回來了。
但是來回話的人都親眼見到了魏祁,楚瑤確定魏祁平安無事,便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發現他不僅人沒回來,甚至連書信都沒有一封,這才察覺不對,想起什麼,立刻讓人去把陳剛叫來。
派去的人回來告訴她,陳剛不在城中,好像已經有數日沒有見到他了,她這才陡然驚覺,自己被騙了!
“該死!”
楚瑤又讓人用最快的速度去把蕭謹言帶來,他若不來就是綁也把他綁過來。
果然,當傍晚,蕭謹言就被從鄰城“綁”了回來。
楚瑤沒有讓人給他鬆綁,直接開口問道:“世子呢?”
蕭謹言扭著頭不話,一副我知道瞞不過你但也絕對不會告訴你的樣子。
楚瑤沒有再問,而是把一個荷包扔到了幾案上。
荷包裏裝滿了金葉子,鼓鼓囊囊的,有些還露了出來。
蕭謹言視而不見,堅決不為五鬥米折腰。
雖然這遠遠不止五鬥。
楚瑤仍舊沒有話,隻是又放了一根皮鞭在幾案上。
蕭謹言眼角微抽,但還是沒有開口。
下一刻卻見楚瑤廣袖輕甩,一瓶藥粉緊挨著皮鞭擺到了一起,那藥瓶與當初楊豎送給他的那瓶對外傷有“奇效”的藥一模一樣!
蕭謹言怒發衝冠,梗著脖子道:“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世子就是去了你想到的那個地方的!”
楚瑤點了點頭,讓青青把金葉子給他,給他鬆了綁之後把他放出去了。
出了門的蕭謹言瞬間扶住了牆,隻覺得腿軟背更疼!
他看著趙國的方向,臉色發苦。
世子!我已經盡力了!是你的能撐多久撐多久!七日真的是極限了啊!
之後深吸一口氣,打開荷包一邊數著金葉子一邊離開了。
房中,青青擔憂地問楚瑤:“公主,現在怎麼辦啊?
要不要派人把世子叫回來?”
楚瑤搖頭,扶額輕歎一聲:“來不及了,而且……他不會回來的。”
“那……”
“拿信筒來。”
剛剛還愁容滿麵的女子轉瞬間便已恢複了堅毅果決的樣子,打斷了青青。
青青應諾,趕忙回身將一個放滿了各式信筒的木匣子取了過來,親自打開了上麵的鎖。
她把木匣子打開的同時,楚瑤已經寫好了一封隻有寥寥數語的信,從木匣中取出一個白色繪有青蓮圖案的信筒,將寫好的信卷起塞了進去。
“送去吧。”
青青點頭,拿著信筒匆匆走了出去。
楚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喃喃低語:“但願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