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怨氣極深的大牢簽到(點燃青燈),獲得了十年道行和兩門神通。
緊接著,他便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逐漸冷靜下來,他見牢房外暫時無人,便欲嚐試通幽之術。
按照腦海中的指引,他二指平伸,遙遙指地。
隻見黑煙升騰。
黑霧中,一模糊的身影浮現,身穿囚衣,麵色猙獰,臉上堆滿痛苦與憤然。
見此狀,江南一愣。
這不正是上一個死在獄中的囚犯嗎?
當初原身被關進來的時候,正好見獄卒把這人的屍首抬出去。
鬼影愈發凝實,仿佛就要掙脫黑霧而出,一股強烈的怨氣撲麵而來!
江南趕緊收了神通,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如今,有了道行,有了神通。
即便身陷天牢,他也有脫身之法,其法有二:
其一,翻案;
其二,以驅神之術喚力士金剛,直接越獄!
前者需要費些周折。
因李閆旭與巡捕司沆瀣一氣,江南是知曉的。
而本縣縣令又毫無作為。據說近一年來旬陽縣前前後後丟了近十家孩子,那些孩童父母進縣報官,卻也都被三言兩語打發回去。
所以,江南若是想走翻案的路子,還得看那行監察之職務的禦使。
很麻煩。
但思索半天,江南仍選擇了前者。
因為在原身的記憶中,大夏並非中國古代國度一般的存在。
這裏有妖,有仙,有佛,有焚山煮海,有改天換日,各種神異,不一而足。
作為中土霸主的大夏,自然也有專門斬妖除魔誅殺魔道的機構繡衣使。
他們詭秘而冷酷,專職斬妖殺魔。
江南若是直接破牢而出,那便成了畏罪潛逃。
雖然以他十年的道行,在旬陽這巴掌大的地方足夠翻雲覆雨。
可一但被那些繡衣注意到,那便後患無窮。
還有一點,便是原身乃是讀書人,最重名聲。
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幫其洗刷冤屈也是理應之事。
但最後如果實在翻不了案,再考慮殺出旬陽,也不遲。
心中有了定計,那問題便是如何讓那監察禦使,知曉這事。
正在江南思考間,兩名獄卒領著一年輕人過來了。
江南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那李閆旭。
他不僅生得一副好皮囊,早些年乃是旬陽縣出了名的武魁,不然也沒資格入贅到商家。
隻見這商家贅婿黑衣素履,眼眶布滿血絲,滿臉悲痛之色。
看那模樣,明顯是因其夫人突遭不測,黯然神傷。
連兩名冷硬的獄卒也有些不忍。
其中一獄卒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便與同僚一起離開。
隻留下李閆旭一人。
他來探監。
這商家贅婿指著江南,眼淚便嘩嘩流了下來,
“夫人啊!這殺害你的賊人就快伏法了!你在天之靈能安息了啊!”
一開口便是悲痛欲絕之感,旁邊牢房的囚犯都直皺眉頭。
又哀嚎了幾句,做戲做足後。
李閆旭湊到鐵門前,盯著蓬頭垢麵的江南。
“別裝了,惡心。”江南冷冷地看著他,“我們都知道真相。”
李閆旭悲痛的神情變得陰狠起來,嘴角勾起,壓低聲音,“嘿,真相?真相不重要,現在你才是殺人害命之徒。”
“不,夫人是你殺的。”江南抬起眼皮,說道。
“胡說!人證物證罪書俱全,殺夫人的,就是你!”
李閆旭聲音陰冷,帶著嘲諷之意,“巡捕司怎麼沒打死你——我可是特意打過招呼讓他們特別關照啊……”
江南這才恍然大悟。
原身因屈打之傷而死,也並非意外。
其中也有李閆旭的運作。
“不過也沒關係——三天後,你就要人頭落地,一切都結束了。”李閆旭繼續開口。
“你看,你就要死了,我還活著,我還是商家女婿,還是富貴榮華……”
說罷,然後往後退一步,他又恢複了那副悲痛欲絕之色。
哭喪著離開。
他來這裏,本來就是為了扮演一個痛失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探監嘲諷江南,隻是順便而已。
就在這時,李閆旭身後突然傳出一個幽幽的聲音,
“結束了嗎?”
如萬古寒冰般冷冽的聲音,瞬間纏上了李閆旭的脖子。
他心頭一驚,回過頭,正對上江南的眼睛。
如地府惡鬼一般幽冷的眼神。
“你……可聽聞死人亦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