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若是有頭，便不會有那麼多悲傷的人”
“為什麼？”
“因為，出生時便是這樣”
“為什麼？”
“因為，人生來都是不幸的”
“呐，文秋”
“嗯？”
“我很喜歡你的，真的很喜歡，所以你不開心了一定要告訴我好嗎？不要你一個人難過，就像秋寒霜一樣，沒有人可以分擔她的痛苦，所以她才會難過，你不要難過好嗎？”
“說不準”文秋一笑，伸手把何韻潔的頭發理好“明天的事，說不準”
“呐，文秋”
“嗯”
“哥哥，要結婚了”
“哦”
“哥哥是不是會像爸爸媽媽一樣，有了新家都不要我了？哥哥是不是受不了這樣的我才打算逃開我的？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所以哥哥才不開心的？”
“傻瓜，人到一定的程度都會做出一定的決定，就好像，女人成長就會結婚生子，男人成長就會成家立業，孩子會慢慢長大，四季會周而複始的運做，人都是由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起初是精子與卵子，然後定型，再後來是嬰兒，兒童，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最後是死亡，任誰都會無奈”
“人都是由媽媽生的，那為什麼有的媽媽不愛孩子？為什麼媽媽討厭孩子？”何韻潔定定的盯著文秋的眼睛
文秋怔了怔“誰知道”看著有些青的天“誰知道呢”
“呐，文秋”
“嗯？”
“你媽媽愛你嗎？為什麼你從來不跟我講你的家人和家事？就算是蘇慶鈳他也總是吱吱唔唔的說一些與你家裏不相關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文秋盯著天，之後又看著何韻潔“媽媽？”她顯些失笑“玫瑰，你知道為什麼玫瑰都會有刺嗎？”
“大概在保護自己吧，為了不讓別人傷害自己，所以才找刺來傷害別人”
“那麼，你為什麼叫玫瑰，而且還是長在野地裏的玫瑰而不是生長在院落時的玫瑰？”
何韻潔笑了，笑的有些想哭“因為，這朵玫瑰被種下的人丟棄在了野外裏，所以隻能不停的長不停的長然後越來越漂亮，這樣才可以讓更多的人為它駐足，它以為這樣或許會快樂”
“所以”文秋抱著她“所以，我不需在媽媽，有沒有她無所謂，有她，最多帶來更多的刺，讓她的手和我的身體更多的挫傷，沒她，我或許會清醒一些知道有些人你記住她，還不如學會無視她，這樣可能，大概會活的輕鬆一些吧”
“對不起”何韻潔想哭，可她說過不在哭的“呐，文秋，我記得，爸爸很喜歡我，說我是天使一樣的可愛”
“我討厭天使”
“為什麼？”何韻潔從文秋的肩上抬起頭“那樣潔淨和溫暖的的人，不是很多人喜歡的嗎？”
“所以我才討厭”文秋坐在花壇上，仰頭看著天，眼睛很深很深
“為什麼討厭？”
“因為天使隻知道愛，不知道恨，就算在受傷也隻知道愛別人”
“那樣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麼？”何韻潔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若是真有天使，我會殺了它！”文秋的眼神很冷帶著很重的殺氣。
“為什麼？”
“因為，我不是天使，我寧願成為摩鬼，讓傷害我的人通通的死掉！”
“文秋”
“嗯”
“文秋”
“嗯”
“文秋，這個世上沒有天使，我一開始就知道，若是真的有，那為什麼還會有恨？我不明白，我恨他們，恨他們傷害我，恨他們不要我，真的，我很恨的”何韻潔站在文秋麵前，盯著文秋的臉。
“恨，嗎？”文秋失笑“以前，大概有恨過，恨不得某些人死了才好，可漸漸的恨到底是什麼？我不懂，不知道恨和愛到底有什麼不同，意義到底是什麼？”
“什麼？”
“就好像，某些人說愛你，到底是怎麼樣的愛？愛上了，就是世間最美的事？然後以愛為名把你困在那個金絲籠裏嗎？直到雙方都疲憊麻木？那還不如恨的好，恨了，最起碼知道他或者她曾經做過多麼殘忍的事情來中傷自己”
“文秋，你恨誰？以前恨過誰？”
“恨過一個男人，一個死了的男人”文秋說這個男人的時候在笑，可不知為什麼何韻潔決的很冷，文秋笑的一點溫度都沒有，明明笑的那麼好看，可為什麼還是這樣的冷？不曾看到過這們的文秋，那個男人對文秋做過了什麼？
馬路過的花壇上坐著二個少女，馬路後麵的窗台上站著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