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無其事地上前行禮說,"朋友,我是這家店的老板,不知道你站在這裏要做什麼?”
那人麵容一肅,趕緊向我行禮道,“原來老板是你,鄙人姓黃,叫黃兆軍,有點事想勞煩你大駕。”
我飛快掏出鑰匙開門,把人請進鋪子裏坐下,親手奉上了茶水,這人十分客氣地接過,到嘴邊淺嚐輒止,又將茶杯輕輕放回桌上,坐如枯鬆,將腰板挺得筆直。
借著倒水的機會,我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這人不僅打扮十分老派,就連言行舉止也透著一股老派江湖人的味道,可年紀卻絕對不算大,頂多也就三十出頭,一頭精神的短發,麵須潔淨十分清爽,尤其是他向我施禮的時候,選擇了抱拳而不是握手,顯然也是術道中人。
我輕咳一聲,主動挑開了話題,“這位朋友,不知道深夜上門有什麼指教?”
你談業務的。”
我的目光在他拳頭上掃視了兩眼,不動聲色說,“你也是術道中人?”
黃兆軍十分大方地點頭承認,“沒錯,家父揮名叫黃四爺,想必陳老板應該聽過。”
我頓時把目光緊緊地眯了起來,想不到黃家的人,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地找來。
我放下水杯,將雙手搭在膝蓋上,不急不緩地說,"黃少爺說有事情麻煩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不妨直言。”
“情況是這樣的!”
黃兆軍立刻講述起了自己此來的目的,他說接下來自己會去一個地方,大概要一個月時間才能返回,這期間他最放不下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一個叫黃月的女孩,因為黃家曾經是雲溪市的大戶門閥,祖上曾經得罪過不少術道上的人物,所以希望我出麵,負責黃家大小姐一個月的安全。
浩子酒勁還沒過去,一聽到這話頓時就來勁了,“什麼負責安全,那不就是私人保鏢嗎?不好意思,我們隻管抓鬼,不接這種業務!”
我也不動聲色地笑道,“是啊,黃少爺想請人保障令妹的人身安全,多的是人讓你選擇,而且你走錯地方了,我們這裏並不是保鏢公司。”
黃兆軍笑笑又說,"兩位很有職業操守,這點讓我十分欣賞,普通保鏢根本就無濟於事,因為這次要對付黃家的,是術道中人。”
“有人要對付你們?”我饒有興致地把玩鋼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黃兆軍板正了臉說,“不是有人要對付我們,而是他們早就開始行動了,半個月之前,我老爹遭奸人陷害,差點曝屍荒野,從那天開始,黃家就變得雞犬不寧,不斷有人打著黃家的旗號到處惹是生非,甚至連栽贓嫁禍這種手段都用上了,老爺子辛苦大半輩子才積累下來的名譽,決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毀在我手裏。”
我並未說話,喝了一口茶水,靜靜地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