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你等會兒到我房間去吧,我有話和你說。”
慕青回頭應著慕凝芙,笑著看了看寒王,墨錦寒此刻正嚼著那塊糕點失神呢。其實墨錦寒是在思索著,慕凝芙今日的一反常態是因為什麼?方才他們目光對上的時候,她沒有和往常一樣的躲閃,而是那般帶著挑釁的看著他。
待到之桃她們走了之後,桑圖也已經退下了。
“寒王,凝芙還是想要問你,蜀國的伸縮草是很常見的,寒王可知道?”
墨錦寒看著桌上的那一盤糕點說:“知道。桑圖曾經不是還買回來了很多嗎?”
慕凝芙從小櫃子裏拿出了那日在墨錦寒那兒喝下的苦茶,墨錦寒當時是說二哥送給他的,但是慕凝芙總是覺著不應該是二哥給的。慕鴻夜雖然頑皮,卻也不至於在她的府上給她難堪。
“寒王,凝芙從二哥那兒拿了些茶葉過來,想請寒王品嚐。”說完,慕凝芙拿出了上次從母後那邊拿過來的杯子,倒了一杯茶給墨錦寒,並且推到了他的麵前。
剛剛咽下去點心的墨錦寒,正好口幹舌燥的。端起了杯子,就一口喝下去了那杯茶。還是那般的苦澀,沒有太多的味道。但是入喉之後,倒是有股清涼。慕凝芙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口的斟酌著。
“寒王,意下如何?這茶是否還符合您的口味?”
墨錦寒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著茶座上的水汽還在氤氳著。對慕凝芙說:“王妃的茶,入口清苦,入喉卻是有股清涼。冬日裏來品茶,品的似乎不應該是這個口感。”
“寒王品味不同於常人,這就是上次二哥給我的茶葉,是不是和昨日在寒王那邊喝的茶有些不一樣呢?可是寒王就是要說,那些茶葉就是二哥給的,凝芙隻是覺著心下奇怪了,為何二哥會當著凝芙的麵來給寒王難堪呢?二哥再傻,也是不會那麼做的。這其中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吧。”
慕凝芙緩緩說著,她想著是否可以用這樣娓娓道來的方式,讓墨錦寒在這越國能夠有些立足之處。
墨錦寒放下了杯子,起身正要離開,慕凝芙在背後說:“寒王若是真君子,就應該不和二哥計較,至於伸縮草的事情,寒王早就知道的,卻還要調侃二哥一番。不知道寒王安得是什麼好心?”
哼,慕凝芙竟然說他墨錦寒沒有安得好心,他們越國的人又何嚐對他安了好心?還不是處處針對,處處閃避。
對於慕凝芙的認為,墨錦寒並未做多的解釋。身正就不怕影子斜,他墨錦寒沒有對不起他們越國的事情,心裏更加無需愧疚。於是墨錦寒推開了門就出去了,慕凝芙獨自將剩下的茶慢慢的喝完了。
是真的苦。
慕鴻天府上,各個福晉都已經就坐了,柔兮正在其中忙得不可開交的。四處打點著,這幾天她聽著各處都在誇著她說“賢能淑德”,柔兮聽著眼睛都笑的起了些褶子了。
“灼華,你去看看還有什麼菜沒有上齊的,趕快拿上來。”
灼華應聲就走向了廚房裏去關照著,這幾天她和秀雲也是要忙翻了。皇妃還要她幫著去外邊找尋方子,現在還差一味藥難得找齊呢。大夫硬是說要冬日裏剛死不久的冷蜈蚣,這可叫她上哪兒去找啊?
在廚房的時候,正好就聽見了幾個丫頭說,那天慕凝芙在慕鴻天的府上,挖出了那棵榕樹之前,是因為看見了有些蜈蚣的屍體,才會叫人挖開來看的。
“這麼說來,還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灼華在外邊聽著她們的對話,心中大喜。這下她也省去了四處奔波的辛苦了,於是吩咐了廚房準備著要上的菜品之後,就直接走向了那棵榕樹所在的地方。
可是看見的隻有一個光禿禿的壇子罷了,就連那棵樹都已經不在了。鬆泛的土層上麵,栽上了新的桂子樹,找不到就用點別的充數好了。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灼華雖是嚇了一跳,但是眼下冬日漸漸的近了,上哪兒去找現成的蜈蚣呢。
眼下隻有這個辦法了,何況皇妃要懷孕的話,就會自然的有了。想到這裏,灼華心中就想到了一個人。他必定是可以幫她找到所要的藥材的。